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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正是。&rdo;
&ldo;那我們怎麼做呢?&rdo;
這時,侍者來了。他擺在加百列面前的牛排大得足夠一家四口人吃。拉米雷茲微笑著,動手切起肉來。
&ldo;祝你好胃口,杜蘭先生,開吃吧!我能感覺得到,你需要添一把力氣了。&rdo;
阿爾方索&iddot;拉米雷茲開著一輛西半球碩果僅存的大眾西羅科。曾幾何時它或許應該是深藍色的,如今,外層的漆皮已經褪成了浮石的顏色。擋風玻璃的中央有一道裂縫,看來猶如一道閃電。加百列那一側的門被撞得凹陷下去,他必須用足力氣才能將它扳開。空調早就壞了,引擎的呼號猶如一架直升機。
他們搖低了車窗,疾駛著開過寬闊的七月九日大道。用廢的筆記殘紙在他們身邊打著旋。有幾頁紙飛到了街上,拉米雷茲似乎根本沒注意到,又或是根本不介意。接近傍晚時分,天氣更熱了。劣質紅酒令加百列的頭痛起來,他把頭轉向敞開的車窗。這是一條醜陋的大街。優雅舊建築的正面被一面面德國豪華車和美國軟飲料的廣告牌弄得傷痕累累,而它們的消費者兜裡的錢已經在一夜之間貶值了。行道樹的斷枝醉酒般懸在半空,在汙染和熱浪中苦苦掙扎。
他們轉頭向河邊駛去。拉米雷茲看看倒視鏡。他的一生都在軍事流氓和納粹同情者的追捕之中,早已磨礪成了一隻老練而警惕的都市昆蟲。
&ldo;有個騎小摩托車的女孩子正在跟蹤我們。&rdo;
&ldo;是,我知道。&rdo;
&ldo;知道你怎麼不說?&rdo;
&ldo;因為她是我們一夥的。&rdo;
拉米雷茲久久地看了一眼倒視鏡。
&ldo;這種事瞞不了我。這女孩剛才就在咖啡館裡,對吧?&rdo;
加百列緩緩點點頭。他的腦袋一陣轟鳴。
&ldo;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杜蘭先生,也是個很幸運的人。她是個美人呢。&rdo;
&ldo;認真開車吧,阿爾方索。她會在背後照應你的。&rdo;
五分鐘後,拉米雷茲把車停在一條沿著海灣的街邊。基婭拉疾駛而過,隨即又掉頭急停,把車停在一棵樹的樹蔭下。拉米雷茲熄滅引擎。陽光無情地燒灼著車頂棚。加百列想下車,但阿根廷人想先對他介紹一番情況。
&ldo;在阿根廷的納粹餘孽,他們的檔案大多封存了,而鑰匙都藏在情報資訊局。儘管長達三十年的黑幕時代早已結束,他們依然限制著記者、學者的調查。即使我們能進入情報局的庫房,也找不出太多東西。大家都說,庇隆1955年遭遇政變之前,就把最緊要的檔案都毀掉了。&rdo;
在街對面,一輛汽車放緩了速度,方向盤後面的男子久久地看了一眼摩托女郎。拉米雷茲也看見了這輛車,他從倒視鏡裡看了它一會兒,然後繼續說道:&ldo;1997年,政府成立了一個委員會,為的是澄清阿根廷納粹活動的歷史問題。從最一開始,它就面臨一個嚴重問題。你想,1996年,政府燒毀了一切掌握之中的、有損名譽的檔案。&rdo;
&ldo;既然如此何必要成立委員會?&rdo;
&ldo;他們當然是想在審判時贏得幾分籌碼。然而在阿根廷,對真相的追尋也只能到此為止了。如果當真調查,那麼庇隆參與戰後納粹逃出歐洲的真相就會被深度揭露。人們還會就此發現,許多納粹至今還生活在這裡。誰知道,其中也許還有你要找的人。&rdo;
加百列指著一幢樓:&ldo;這裡是幹什麼的?&rdo;
&ldo;移民旅店,十九世紀到二十世紀,數以百萬計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