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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清早的鐘鳴,沉重而且空曠,粗獷的音波在群山間忽高忽低地迴響……越往山上走,鐘聲就越清晰,直到四人來到山門前,鐘聲方才停止,而後,僧人的晨誦聲又齊齊傳來。
鄒游上前扣打門環,不多時裡面便走出了一位迎客僧,合手施禮,將幾人讓入寺中。“小僧,法名衣蘭,為本寺迎客僧人,幾位施主請隨我去前殿禮佛。”衣蘭待客很有禮貌,只是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畫柔和米秀兒半步。還好他是一個和尚,不然鄒遊一定會往別處亂想。
畫柔語氣平淡,面無表情,邊走邊說,“勞煩長老帶我們去見貴寺方丈,寶光大師,我是他的一位故友。”
衣蘭不禁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遍畫柔,顯然他不相信方丈會有一位這麼年輕的“美人兒朋友”。不過,對方既然這麼說,他也只好應聲,“方丈師伯,如今正在靜思殿行早課,請幾位施主在殿外稍等。”說罷,便將四人引至靜思殿外,而他告辭後便自行離去。
六木熊感覺到這個叫衣蘭的和尚心思有些凌亂,在他退下的時候,六木熊聚起真氣跟蹤起他的聲音來。只聽到他轉過拐角後,與另一位僧侶會合,那個人問道,“哎,那個美人兒是誰啊?”
“哎,別提了,”只聽衣蘭回答,“本來還以為騙騙那美人兒,佔些便宜,可沒想到她是一塊石頭,而且還是方丈的故友,唉,倒黴。”
“什麼,方丈也有這麼漂亮的美人兒朋友?難道……”
後面便是兩人的淫笑,而且聲音漸遠,“哼,那個老頭兒平時總和我們裝清高,沒想到在外面也有一腿……”
六木熊收回功力,將二人的對話記在了心中。
不久,靜思殿的門開了,有十數個小和尚先行從裡面走出,在看到畫柔和米秀兒的時候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複雜的眼神。鄒遊看在眼裡,湊到六木熊耳旁小聲地說道,“六木兄弟,我看這個寺院裡的和尚都有點怪,我們還是小心為好……”
六木熊點了點頭,壓低聲音說,“恩,見機行事。”鄒遊聽後,暗暗點頭。
待僧人散去,最後從裡面走出的是一位老僧,看打扮便可以知道他就是這裡的方丈,寶光大師。“大師,別來無恙啊。”畫柔先行向老僧施禮言道。
本來出來時,寶光有些略有所思的樣子,聽到畫柔的聲音方才醒悟過來,待抬眼看到畫柔時頓時眼前一亮,面上升起了笑容,“哦,原來是畫施主啊,能再次看到畫施主可真是老僧的榮幸啊。”
“大師的皺紋可比上次見面時多了不少啊。”畫柔走近寶光大師,說話中充滿了平輩間的調笑。
寶光聽後開心地笑了起來,慈祥的面容開朗了少許,“歲月蹉跎啊,若是畫施主再晚來幾年,也許就看不到這把皺紋嘍,哈哈……”
“咦,大師怎麼能說出此等戲言,大師善業無邊,必能超脫俗壽,以享天倫的。”畫柔皺了皺眉頭,她知道這位大師不會“空穴來風”。
寶光搖了搖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言道,“畫施主此番前來不會只是為了同老衲敘舊吧?”
“是的,我是為了這位少俠的眼疾而來,希望可以借貴寺的‘浴香泉’一用,不知以為如何?”
“這個”,寶光打量了一下六木熊,默默地點了點頭,復言道,“本寺的內泉已經封閉了,外客大多都在外泉沐浴,可是這外泉只有普通功效,對習武之人並沒有任何益處……”
“內泉不能用了嗎?為什麼?”畫柔疑惑地望向寶光。
“不是不能用,而是佛門總寺已經派人來把那裡劃了去移做他用了,現在已經不再用來接待外客。”寶光說這話時,表情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