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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行風一路上疾馳飛奔。前年與蠻族戰時,這等山道不論人馬都是走熟了的,不到兩個時辰,便已到了山腳下,只見山上火光倒不顯,卻是濃煙蔽日。
雲軍的將士退到了山腳下,見雲行風來,戰戰兢兢地跪下謝罪,道:“山上煙太濃,實是待不住人。小的們不得已才退下來的。想來那沐霈一夥已被燻死了。”
雲行風大為不悅道:“什麼想不想,快領我上去。”雲軍將士無法,只得引了他們上去,密林中加上濃煙,五步之外不見人影。
“這陣火起得好怪。”雲行風聽得領道統領一說,心頭一動,問道:“不是火炮點著的麼?”
統領茫然,道:“什麼火炮?”
雲行風突然醒悟,速去尋那幾個傳信的人,卻已是不見了蹤影,不由咬牙,氣極而笑:“媽的,又上當了。”
“大哥!”
沐霈將捂在嘴上的溼巾拿開,盯著眼前這個陌生人,問道:“你是誰?”
那人抹去面上的妝泥,道:“是我。”
沐霈驚怒萬分道:“你怎麼這會兒才來,你帶了多少人?”
沐霖淡然道:“就這幾個。”
“那船呢?”
“河面上被封得死死的,哪裡有船?”
“那你叫我放火,不是讓我死嗎?”沐霈氣急敗壞地衝過去,全沒想到沐霖此刻也身在此處。
沐霖的親衛立刻將他攔住,喝道:“住口,你憑什麼對二公子無禮?”
沐霖止住了親兵們,道:“我沒能帶船過來,不過我帶來了這個。”他敞開了衣襟,從身上解下一條皮袋來,他的石頭兵們也紛紛從身上解下皮袋,多則三條,少則兩條。
沐霈這時頭腦卻又清醒些了,喝道:“等什麼,還不快吹氣!”
沐霈的手下馬上醒悟過來,紛紛將皮袋吹鼓。此時煙色愈濃,河面上朦朧一片,趙子飛的船隊正處下風,不得不向上移了數里,以避開這些嗆人的濃煙。不到一刻,皮袋已紛紛吹鼓了,眾人抱著下了水。沐霈瞧著滾滾濁水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跳了下去。尚有數千沐霈手下沒有皮袋,他們問道:“二公子,我們怎麼辦?”
沐霖道:“你們降吧。向江面上的船隊投降,那裡多半是趙子飛在,此人行事溫和,不會殺了你們。山下是雲行風的人,他此刻正怒,只怕對你們不利。”
在濃煙的掩護下,數百人悄無聲息地漂了下去。待趙子飛得訊趕至,水面上的人已進入城頭上雷震火炮和水中精鋼鎖的庇護下,他只得望江興嘆。
事後,那個與雲代遙對答的兵士疑道:“二公子是如何得知在山嶺埋伏的人是楊放呢?又是如何知他在騰雲嶺?”
沐霖笑道:“其實也是蒙的。看到那個誤闖進去的農人了吧?他是被打暈了帶進去的。要是令狐鋒或雲行風都不會如此仁慈,只會一箭射過去,再把屍首拖走。而趙子飛在雲行天手下是最擅水戰,不會讓他守在陸上。至於騰雲嶺……可扼這一小段怒河走廊的不就那麼幾處嗎,你不覺得騰雲嶺的名字對雲家很吉利麼?”
但這段話是回到京都後才有機會說的。因為他們一上岸,李興就渾身血淋淋地跑過來,叫道:“二公子平安!二公子終於回來了,楊放帶人打進城來了!”
這時天色微明,遠禁城中亂做一團,遠處火光熊熊,到處是廝殺呼喝之聲。石頭營沿江口布陣,一時還抵擋得住,但沐霖一見就知,遠禁城守不住了,他問李興道:“楊放是什麼時辰開始攻城的?陳將軍何在?”
沐霖此刻渾身溼透,形貌甚是狼狽,一雙瞳人映著遠處躍動的火光,現出倦到了極處的神情。但李興一見他便定下心來,方才幾個時辰的憂急驚惶頃刻間消散無蹤。李興回道:“陳將軍已陣亡了。楊放是入夜時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