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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一沉,這話說破了,就沒法收場了。我說你怎麼知道我嫖娼,你看見了?
他心裡有理,但這時候沒法強硬,低聲道:&ldo;那天在名人都會被你上了的,是我同班同學。&rdo;我臉上發燙,但又不能就此敗下陣來,硬著頭皮問道:&ldo;所以你就跟他開始計劃報復我?你們打算怎麼報復?&rdo;
他說陸遲的意思是讓你身敗名裂,但我捨不得。
兩個辱臭未乾的小毛孩就想讓我身敗名裂,這世界還他媽有沒有邏輯了?我冷笑一聲,說到底是你捨不得,還是沒找著機會下手?
他搖頭不語,我緩了口氣,擺擺手,說算了,過去的事就過去吧,你年輕,受誤導也正常,叔叔不怪你。左寧沒想到我會這麼輕易放過他,直接愣在當場。
我也沒再多說,直接收拾了筆記本就要出門,剛到門口,左寧一下子擋在面前,問你去哪兒?
我把他摟在懷裡親了一口,說突然想起來有份辯詞沒寫完,去律所加班趕一趕。他眼中有恨意,說賈臣你別這樣,你不用走,我走。說完便拉開門,跑了。
我心中無奈,這事說來可恨,但我自己也非善類,非要論對錯,我錯得可能還多點。按罪責來劃分的話,左寧頂多佔百分之十,剩下那百分之九十,我跟那姓陸的對半分‐‐要不是這小子挑撥加色誘,左寧能想起來報復我?
不過這事的優先順序並非最高,大可暫置,先處理好老畢的事再慢慢收拾。
又過了半個小時老畢才打來電話,聲音聽來愈發憔悴,我也不知道他這些日子都住在什麼地方,溫飽是否有保障,幸好現在是三月底,氣溫正處轉型期,就算他睡天橋,除了要跟丐幫搶地盤外,也並無其他不妥之處,更何況石城天氣多傲嬌,一年內冬夏交替,全無春秋可言。
老畢首先質疑:怎麼這麼快就辦好了?你不是說要半個月麼?我說所有關係用盡,給你插了個隊,週六就能走了。他說怎麼走?我把大致路線說了一下,他問我錢的事怎麼辦,我說對方只收現金,我們還是得約個時間碰面,把錢給你。
老畢明顯猶豫,嗯啊了半天就是沒個準話,事到如今,這廝還是懷疑我,實在讓人寒心。
我一晚上連著心寒兩回,就快心碎了。我說糙你媽的老畢,老子為了你也算是盡心盡力,你還擔心什麼?跟個娘們似的,你他媽不如去自首!他這才答應與我見面,時間約在明天下午四點,地點:總統府地下防空洞。
掛了電話,我胃裡陣陣發苦,這錢花了,老畢走了,我在國內也待不住了,是時候把投資移民的計劃提到日程上來了,只是一想到左寧,總是不對味,隱隱約約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上,又癢又痛,恨不能一刀封喉,來的痛快。
我這輩子沒什麼盼頭,下輩子也指望不上,過了那個單純的年紀,看慣了世間醜惡尋常,早已沒有那份真善美的心智,即使我還願意信善,這世界也早無善可信,九曲黃河萬裡沙,浪淘風簸自天涯,我心中曾經有過的那個天涯,隨著八年前那一杯雪山飛狐一口吞進肚子裡,而老畢心中的天涯,葬送在自己那一刀之下。
我坐立不安,像是解脫,又像是陷入另一個困境,接連抽了大半包煙,眼睛被燻得痠痛不已,喉嚨幹癢,發不出聲響,煙霧繚繞之中我彷彿看見另一段人生,那裡面的我一貧如洗,卻能歌唱。
我心緒不寧地站在書架前,翻弄著那一本本法典,曾經它們於我而言近乎神明,我以虔誠與崇拜的心情背誦著那一段段法條,字斟句酌,生怕弄錯一個字,褻瀆了神明,而如今我卻無法可信,或許它們本身並沒有錯,錯的只是這個世界。
書架一共有五層,最中間一層全是左寧的樂譜,我隨便揀出一本,捧在手裡翻看,翻著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