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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疑了片刻,鍾韶終究還是下了馬車。她邁步走到那喊冤之人面前,低頭看了兩眼,卻見那喊冤之人卻是低垂著頭根本看不見臉,便收回目光道:「你有何冤屈,且說與本官聽。」
那人卻是沒答,只將手中的狀紙又往上呈了呈,低著頭啞聲說道:「小人的冤屈都寫在這狀紙上了,還請大人一觀。」
狀紙並不是輕易可以接的,尋常來說,接了狀紙便是答應了受理案件。鍾韶自然知道這規矩,心頭頓時有些惱這人得寸進尺,想了想,便不打算理會了:「你有冤屈,自去尋安陽府鳴冤,若是要案,再由安陽府上呈大理寺,本官接不著你這狀紙。」
說完這話,鍾韶一拂袖轉身便走。雖則顯得無情,但她所言皆是合情合理,誰也不能說她的不是。
然而鍾韶剛拂袖轉身,之前一直算得上鎮定從容的喊冤之人卻是激動了起來,他突然抬起頭,大喊了一聲:「大人,小人真的冤枉!」喊完站起身便沖了過來。
鍾韶習武多年,察覺到身後有異,下意識的便一個側身躲了躲。可身後之人卻並不是衝著她來的,她側身一躲,那人便與她擦身而過了,卻是埋著腦袋直往她的馬車上撞!
這又是要鬧哪一齣啊?!
鍾韶有些懵,但好在她的反應足夠快,趕忙就伸手拉了一把。她抓住了那人的衣服,不過到底還是晚了半步,那人已經一頭撞在她的馬車上了。雖然因為她拉那一把減了許多力道,可還是撞了個頭破血流,當即就滿臉是血的倒在地上昏了過去,手中的狀紙也隨之掉落了。
「這……怎麼……還好還有氣,小山,快把人送去醫館!」鍾韶還是第一次見著這般場面,她蹲下身扶著人,一時間有些慌了手腳。
就在鍾韶手忙腳亂的掏出手帕去捂那人傷口的時候,一雙黑色的官靴映入了她的眼簾。她抬頭一看,卻見大理寺卿不知何時已下了馬車到了近前,正俯身去撿掉落在地上的那張狀紙。
鍾韶見狀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寺卿大人……」
大理寺卿神色平淡的撿起了狀紙,對一旁頭破血流倒在地上的苦主視若無睹,更不理會那狀紙上沾染的血跡。他淡淡的瞥了鍾韶一眼,然後一邊展開狀紙看了起來,一邊說道:「無需驚慌,這般事情見得多了,你也就習慣了。」
鍾韶聞言頓時啞然‐‐小山已經將人接了過去,安置在馬車上準備往醫館送了‐‐她低頭看了看手中沾染的血跡,又看了看神色平靜的大理寺卿,心想:方才若不是自己及時拉了一把,這人估計就不止是頭破血流,而是要橫死當場了!如此事情,哪裡就能輕易習慣了?!
大理寺卿說過那一句後,卻沒有理會鍾韶那古怪的眼神,自顧自的將手中的狀紙看完了。看完之後他眉頭一皺,略一遲疑,便道:「這案子……大理寺接了。」
鍾韶聽得眉心一跳,下一刻果然便見到大理寺卿將那狀紙遞了過來,同時道:「苦主既是尋你喊冤,那此案便交與你來調查審理吧。」
聽得這話,鍾韶心裡本能的覺得有些不好。瞥一眼那張自己尚未一觀的狀紙,再抬頭看看寺卿大人那張嚴肅的臉,終究推脫不得,於是隻好咬咬牙接了過來,應道:「下官領命。」
大理寺卿見狀也不再說什麼,揮揮衣袖,走了。
鍾韶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扭頭看看,自己的馬車已經送人去醫館了,在抬頭看看前面,大理寺卿的馬車也再次向前行去。她無奈的嘆了口氣,想了想終究沒急在這一時半刻,只將那狀紙收入了懷中,然後拂袖邁步,跟著前面的馬車繼續往大理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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