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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堅持要陪蘇墨回京一般,鍾韶這一回依然堅持要陪在蘇墨身邊。她執拗起來蘇墨也沒辦法,更何況蘇墨心底深處其實也不是不想要鍾韶陪在身邊的‐‐她如今雖已雙十,但真正的生離死別,在她的記憶中這還是頭一回經歷,心中難免驚慌無措,會想要人陪伴。
於是這一回是蘇墨妥協了,她握著鍾韶溫暖的手,沒有說話選擇預設。
兩人依然同騎,帶著隨行的侍衛一路回去了荊國公府。剛拐過國公府外那條街的街口,遠遠地便看見那威嚴氣派的府門上掛著的白色門幡,門外還有不少車馬來往,都是前來祭拜的人。
鍾韶執著韁繩的手略微一頓,又忍不住扭頭去看蘇墨,卻發現她面上雖然平靜,目光卻是直直的落在了國公府那白色的門幡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沒有打攪蘇墨,鍾韶駕著馬小跑過了半條街,一行人很快來到了荊國公府門外。
勒停了馬,鍾韶一眼就看見了披麻戴孝站在門口迎來送往的蘇諺‐‐他看上去有些狼狽,雖然衣衫整潔,可一身白衣襯得他臉色越發蒼白,而唇邊頷下更是冒出了一圈兒胡茬沒有打理,看上去不僅憔悴,還顯得有些落魄,全然沒有了往日裡世家公子的翩翩風度。
蘇諺也看見了她們,不過他顯然很驚訝,竟不自覺的上前了兩步,脫口問道:「你們就回來了?」
沒有理會蘇諺的廢話,鍾韶翻身跳下了馬背,又將蘇墨扶了下來。大抵是因為這幾日騎馬時間太長,有些不適用,蘇墨落地時腿下便是一軟,差點兒摔倒在地。
鍾韶趕緊將人扶住了,已經走到近前的蘇諺也下意識的伸了下手,不過還沒等他碰到蘇墨的胳膊,鍾韶便已經將人扶起來了。之後她抬眸看了一眼蘇諺,說道:「我們收到信後日夜兼程趕回來的,阿墨這幾日都未曾休息過。」
蘇諺於是收回了手,也不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便道:「祖父還在大廳裡,你們……去看看吧。」
鍾韶扶著蘇墨走了兩步,後者便掙開了她的手,自顧自的往國公府裡走去。然後沒走幾步,便有下人拿著孝衣麻布迎了上來,迅速的就給蘇墨穿戴好了。也有人拿了孝衣到鍾韶身邊,卻沒敢往她身上穿戴,畢竟兩人還未成親,這時候讓鍾韶為荊國公披麻戴孝還有些不合適。
只默默的從下人手中拿過一條孝布系在腰上,鍾韶便跟著蘇墨一路往停靈的大廳走去。
荊國公府傳承百年,雖然嫡系有些凋零,可旁系卻稱得上枝繁葉茂,以前鍾韶來國公府找蘇墨,還常覺得府中有些冷清,但今日再登門一看,府中戴孝的人卻比比皆是。
兩人尚未走到大廳,便見著一身重孝的蘇瀚先一步迎了出來。他和蘇諺一般的憔悴,眼圈還有些紅,顯然是這兩天沒少哭。見著蘇墨後一激動,眼圈兒就更紅了,也沒多說什麼,就道:「好,好,回來了就好,隨我去見見你祖父吧。」
蘇瀚攬了蘇墨的肩往大廳裡走,結果走著走著還沒到地方,父女兩人倒先抱頭痛哭了一場。蘇墨到底還是哭了,再加上這府中一片哀慼的氣氛,惹得鍾韶都差點兒跟著紅了眼眶。
這一晚蘇瀚並沒有讓蘇墨留下守靈,於是天黑之後,鍾韶便也告辭回府了。
這幾日國公府上辦喪事,自然也沒人留她,等鍾韶終於到家時,天色已經全黑了。她敲開了緊閉的府門,本以為自己的突然出現一定會讓門房大驚小怪,就想蘇諺見到她們突然趕回來時一樣。然而事實卻有些不同,門房開門後看見門外的她,竟然沒有絲毫的驚訝?
鍾韶不禁有些奇怪,但疲累之下也懶得多想,便一邊將馬匹交給門房,一邊隨口問他道:「我突然回府,你好似全不意外啊?」
門房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