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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當初將所有事都說開之後,這三年間鍾韶和蘇墨的關係可謂是一日千里,如今的蘇墨於鍾韶而言,幾乎算得上是唯一的朋友和傾述物件。她常常會去尋蘇墨,以至於知道的人都當她們彼此傾慕,荊國公府這邊是樂見其成,長公主那邊卻是越看鐘韶越不順眼了。
蘇墨給鍾韶出了主意之後,倒是順口問了一句:「今日蘇諺纏著你又說了些什麼?」
鍾韶也不隱瞞,當即答道:「這不是快到上巳了嗎,蘇諺說孫皓他們準備約著一起出去踏青,好好玩上一天。」說完又問蘇墨:「蘇姐姐在府中也憋悶得久了,想不想出去玩?」
蘇墨想了想,終是搖了頭:「算了,和他們一起去又有什麼好玩的,說句話都得深思熟慮,太累。」
面對鍾韶,蘇墨倒也坦然,這話實誠得都讓人沒法勸。不過鍾韶也沒想過要勸,因為她其實也不耐煩跟著那群公子哥出去,那些人要麼高高在上對她不屑一顧,要麼卑躬屈膝就差把「討好」兩個字寫臉上了,再加上蘇諺和孫皓這兩個人的存在,也實在讓人無法遊玩盡興。
鍾韶聽了蘇墨的話後,便是一臉認同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也這麼覺得,所以沒有答應同遊。」說完眨眨眼道:「我是說,蘇姐姐可願與我一同出去,踏青遊玩?」
蘇墨抬頭往屋外看了看,便見外面一派陽光明媚春花燦爛,確實是踏青的好時候。再看看手邊那本厚厚的書冊,終是有些心動,於是明眸微轉唇角含笑的應了一聲:「好啊。」
那一瞬間不知怎的,鍾韶覺得心突然跳得有點兒快。
鍾韶回府時,腳步都透著輕快,雖然她臉上的表情習慣性的平淡,但熟悉她的人只從她行走時的步伐間就能看出,她的心情不錯。
這樣輕鬆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她踏進自己的小院,因為斜地裡突然出現了一節竹棍,向著她的膝蓋就敲了過來。
鍾韶的反應很快,她迅速撤步向後避開了這一記,然後隨手就拔出了懸在腰間的長劍,繼而反手一撩,就將那截只有拇指粗細的竹棍削成了兩段。
「嘖,真沒意思。」吳長鈞扔下了手中的半截竹棍,鄙夷的看了一眼鍾韶手裡的劍。
梁國建立前亂世多年,男子佩劍是傳統,不止是武人,許多有名的文士同樣有一手好劍法,如徐文錦便是如此。鍾韶隨身佩劍並不奇怪,這劍如今大多也只做裝飾用,吳長鈞那一眼鄙夷,只是嫌棄鍾韶依仗利器,並不與他正經的交手。
鍾韶顯然也明白,她隨手將劍收回劍鞘,哭笑不得的對吳長鈞道:「先生若想試探學生身手,自去校場便是,何必如此。我也不知偷襲的是誰,若是遇著了刺客,自當速戰速決。」
吳長鈞聞言翻了個白眼,鍾韶說的話他連一個字都不信!他教她只六年,可如今與她動手竟是很難佔得上風了,不僅如此,他總覺得她還有留手,並沒用盡全力應對……這便算了,今日他雖然是突然起意偷襲的,但要說鍾韶沒猜出動手的人是他,卻是打死他也不信!
「哼哼」了兩聲表示嘲諷和不滿,吳長鈞並沒有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結,反正鍾韶人就在眼前,他總也能找到機會探個底。表達了不滿之後,他便是眉梢一揚,問道:「看你今天這麼高興,是又去國公府找小姐姐談人生談理想去了吧?」
「……」雖然她的確是去荊國公府找蘇墨了,可是吳長鈞這話聽起來怎麼就怪怪的呢?
見鍾韶不回答,吳長鈞也不在意,反倒是換了種語重心長的口氣道:「阿韶啊,你都十六了,你那小姐姐今年更是要滿二十了,這歲數不算小了,你們真的不考慮成個親嗎?」
鍾韶聞言一愣,時間過得太快,若不是吳長鈞今日提起,她幾乎都已經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