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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哥!」李明亮是普通步兵,戰鬥之中被流彈射中小腿和腹部,他忍著傷痛繼續阻擊敵軍。如今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了。青玉文不顧一天一夜急行軍和連續作戰帶來的疲憊,將他扛在肩上,往臨沂城內的野戰醫院奔去。其實青玉文甚至不知道李明亮是不是還活著,她只知道要送他去醫院。
「醫生,你救救他。」青玉文背著李明亮一路走到野戰醫院,已經脫力,她顧不得滿身的狼狽,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正在忙碌的醫生。
醫生正在救治傷患,被她這麼一拉,手下動作一停,皺起了眉頭,這部隊裡的人,都沒禮貌得很。她正打算回頭訓斥一句,卻看見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定定地望著她。一時間,到口的訓斥之語變成了「你先把他弄到旁邊病床上去。」
青玉文得了這話,立刻將李明亮扛到病床上,她這才看清剛剛回她話的醫生。
緣分大概是這紛亂世界上最讓人幸福的東西了吧。那個在她心裡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的影像和眼前這個人重合了。她比初見時瘦了一些,也更成熟了一些,她眉目之間依舊如同那日所見時的清冷,彷彿手術刀下被炮彈炸得血肉模糊的左肢在她眼中是再普通不過的東西。青玉文在想,要是不在戰亂年代,這樣的女子該是以琴棋書畫為伴,侍花弄草,品茗賞月。
陳美君縫合了上一個傷者的患處,這個年輕計程車兵,在他的人生剛剛開始的時候,失去了雙腿。這樣殘缺不全的身體,再也不可能上戰場,連日後的生活都成了問題。她不知道他醒來以後會怎麼樣看待他自己,戰爭,無論正義還是不正義,終究還是太殘酷了。
「飄絮,是你嗎?」青玉文試著輕輕問了一句。
陳美君聽到眼前這個人口中喚的名字,而且雙目異常熱切地望著自己。下意識在腦海中搜尋了一遍,不過可惜,沒有任何印象,便道「你且讓開,勿擾我。」
青玉文見她如此態度,料到她定然是不記得了,失落地低下了頭。也聽話地閃到了一旁,在空地上坐下。等著陳美君的診斷結果。
「李大哥他怎麼樣了?」不知道為什麼,因為陳美君在這,青玉文覺得特別安心,她覺得那個如同天使一般的女子,一定會醫好李明亮。
「失血過多昏迷了而已,他傷的部位都不要緊,不必擔心。」陳美君用剪刀將李明亮的腹部衣服剪開,開始幫他處理傷口。
大概是氣氛過於安靜,也可能是連續幾天沒有休息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而今仗打勝了,有了喘息的時間,又或者聽到李明亮沒有什麼大礙,放下心來。青玉文居然在地上坐著坐著睡著了。陳美君處理完李明亮的傷之後,轉身便看到了那名年輕計程車兵,他斜斜地靠著屋裡的桌子腿,懷裡抱著一支□□,臉上露出柔和的表情,好像在做什麼美夢。
陳美君發現他臉上有凝固的血跡,以為是他受了傷,立刻取了酒精棉花,輕柔地擦拭起來,直到把他的臉都擦乾淨,才發現,這血漬不是他的。陳美君就著屋子裡的燈光,看清楚了年輕士兵的模樣。他不同於她見過的那些部隊裡的男人,長長的眼睫毛像蝴蝶一般 ,薄薄的嘴唇,面板很白,一點都不像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反而像是在學堂裡讀書的文弱書生。
戰爭中的物資是緊缺的,比如在野戰醫院沒有一床像樣的被子。陳美君看到屋子裡的稻草,就往青玉文身上堆了一些,她看到青玉文的肩章上是兩槓,這孩子還是個上等兵。陳美君收拾了一下藥箱,離開了這裡,外頭還有很多人等著自己救治。
「呀呀呀,疼啊。」李明亮的喊叫聲驚醒了青玉文,她睜開眼睛猛得站了起來,才發現身上有不少的稻草,她腦海中閃過那個溫柔的戰地醫生。
「李大哥,你怎麼樣?」李明亮醒過來了,說明問題不大,青玉文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