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星空下的罪己書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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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寶善留在烏雀城,一來照料城郊的莊稼地沒有人比寶善更合適,二來西側的城牆圖紙也只有寶善看得懂她的鬼畫符,三來,因為畫扇久尋不見,免得寶善回去被司府叫去問話,受一番折騰。
如此,她只帶了兩名婢女,一喚青禾,一喚蘭月,都是地道的烏雀城人,還會些手面功夫,是司卿卿入主將軍府後才採辦進來。
如今聽說要去梁京喜不自勝。
司卿卿伏在軟墊上,青禾在一旁給她捏肩,蘭月攏著薰香,細甜的梔子香在車廂內鋪展開來,似把羽毛扇撫過心頭,叫司卿卿忐忑的心稍稍安定。
車駕是改裝後的,加寬加大,別說三個人,就是裴明紹在裡面打套拳都不會影響發揮。裡外都是按照司卿卿給的圖紙做的,內裡的軟塌鋪著厚厚幾層的皮草,就是行駛中也絲毫不覺顛簸,兩側設香案和梳妝抽屜,外間還有個燒煮茶水的隔間,隔間旁是可供洗漱的盥室。
哪裡是馬車,簡直就是活脫脫現代版房車的雛形。
不過,司卿卿樂得舒適。
約莫疾行三個時辰,天色漸黑,司卿卿簡單用了些晚膳,便困得迷了眼。青禾跟蘭月見她稍稍入眠,便退出去,兩人翻身上馬,隨大隊疾行。
他們此番輕裝出行,大量輜重已隨司乾承的車隊一早出行,如今跟在身側的多半是裴明紹的親衛。
今夜勢必要追上前行人。
裴明紹是入夜後才上的馬車。
司卿卿昏睡不醒,還知道往裡側給他讓了些地方,他便和衣躺在身側。司卿卿渾身痠痛,只盼尋著個舒坦的位置躺下,見旁邊多了個翹腳家,自然攀附上去,又嫌他外袍上的刺繡扎手,呼哧呼哧伸手趕他下榻。
裴明紹也不惱,褪去外袍側躺在榻邊,被她上下其手時也不挪動分毫。
直到司卿卿忽然坐起,跪在在軟塌之上。
“夫…夫君。”
她身著月白裡衣,未施粉黛的臉上猶如白瓷般清亮,烏黑的長髮發四散開後滑落肩頭,整個人伏在榻子上。
瑟瑟發抖。
裴明紹那絲絲睏意,瞬時消融一半。
將人拉起,捧著臉頰問道:“怎麼,又夢魘了?”
他眼中情真意切,絲毫不像作假。司卿卿搖搖頭,將肚子裡的話嚥了回去,順著他的話道:“嗯,夢見自己被你殺了。”
裴明紹一怔,將人攬入懷中,不叫她瞧見臉上神情,低聲道:“放心,為夫捨不得。”
“那有一日,你若捨得呢。”
司卿卿掙脫開,仰著頭問道,並未瞧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光。
“如何也捨不得。”
他又伸手去拉她。
司卿卿窩在他懷中,壓低聲音問道:“那,那,往後若是我與別人有私,你也捨不得?”
裴明紹擺正她的身子,輕啄微涼的唇畔道:“那定是我做得不夠,叫你瞧得見別人的好。”
乖乖。
男德典範。
司卿卿推著他的身子,掙扎著問道:“真若有那事,你當真也捨不得打殺我?”
某人再次欺上,嗓音低沉地道:“看來還是不夠累著,才叫你如此胡思亂想。”
當夜,順著馬車震動幅度,果然做到夠!
而落雲軒中,仔細清理屋舍的寶善,從那捲成牛肉乾似的長毯中,翻出一方白帕子,上頭鮮紅欲滴。寶善紅著臉,將白帕仔細收好,放進匣子內。
因為裴明紹臨時“上車休息”而“拖慢了車速”,導致他們直至天明才追上準備拔營的司乾承一行。
司卿卿照例起不來,寧語兒過午後來見她,雖然開了窗戶透氣,可滿室的味道任誰一聞便知。寧語兒紅著臉,見司卿卿伏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