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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世安用刀尖劃破細膩的布料，拉出一個大口。然後收好刀，沒給銀枝反應的時間，&ldo;噝拉‐‐&rdo;乾脆的響聲過後，銀枝的裙子短了一半。
眾：&ldo;……&rdo;
時間靜止。
黑車司機眼睛都看直了，忘了自己正在點菸，火苗燙傷手才發覺，大喊痛。
他的喊聲拉回觀眾神志。他們滿足的散開，津津樂道自己看了一出詭異的好戲。
金世安踩在被隔斷的裙擺上，直起腰，睨她的膝蓋和小腿。道：&ldo;還是這樣適合你。&rdo;
銀枝臉色蒼白如紙，過了好一會才淡淡道：&ldo;好像是這麼回事。&rdo;
看熱鬧的人群散開。他們說話都更順暢些了。
暮色四合，他的聲音有寒氣，她的有水氣。
金世安說：&ldo;你鞋這樣了，想怎麼走?&rdo;
&ldo;光腳走，一樣的。&rdo;
他蹙眉，盯她好一會，眼神不善。
&ldo;你在這等著。&rdo;
火車站附近有許多商店，金世安離開了十分鐘，給銀枝帶回來一雙平底涼鞋。
&ldo;湊合著穿吧。&rdo;他把鞋盒子扔到地上。
&ldo;謝謝。&rdo;
金世安說：&ldo;不用客氣大編輯。回頭把錢給我就行。不貴，就30塊。&rdo;
銀枝坐下套鞋，聞言，笑了下，說：&ldo;好。&rdo;
接著金世安才注意到她的行李，準確地說是行李箱上的小魚缸。
銀枝自己拿全部行李，撇過臉沒看他。
金世安盯著死魚，眼神古怪。
銀枝說：&ldo;在北京買的，死了。&rdo;
&ldo;不扔掉?都臭了。&rdo;
銀枝說：&ldo;今下午才死的，臭不了。&rdo;
金世安&ldo;嗯&rdo;了一聲，轉身在馬路牙子上叫計程車。
幾分鐘後，車來了。
銀枝沒有上車的意思。她喊了聲：&ldo;金世安。&rdo;
金世安沒哼聲，開啟後備箱，把她的行李箱放進去。
銀枝道：&ldo;金世安，我不走。&rdo;
他說：&ldo;不走?你人生地不熟，不走要去哪?&rdo;
說完，他鑽進副駕駛座。
銀枝深呼吸，坐到後排，聽見他報了個地名。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言語和眼神交流。
不和諧的來電鈴聲打破了這樣的和諧。金世安耳朵一動，聲音來自他身後。
銀枝看了眼來電顯示，又抬頭在後視鏡裡看了眼金世安，這才接起。
&ldo;餵。&rdo;銀枝壓低聲音，&ldo;是我。&rdo;
金世安聽得很清楚，是個男人。
那個男人聲音低沉，如一座老鍾：&ldo;你什麼時候辭職的?竟然也不跟我商量商量。&rdo;
&ldo;是想通知你，但你太忙，哪裡兼顧得到我?&rdo;
&ldo;你去哪野了?&rdo;
&ldo;甘肅。&rdo;
……
不是金世安的錯覺，電話的人聲越來越小。他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討論什麼。
最後銀枝冷冷說了句&ldo;我到了，先掛了。&rdo;作結。
她掛電話，下意識又往後視鏡看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