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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麼過分,就等著湊夠一桶扔洗衣機。」陳非譽笑眯眯地說,「要是今天俞哥能幫我把衣服洗了,那就最好不過了。」
俞白笑罵道:「做你的夢呢。」
兩人聊了二十來分鐘的天,終於排到了大擺錘。陳非譽第一次玩遊樂裝置,不知道怎麼系安全帶,俞白見著了,先過去幫陳非譽把安全帶繫上。
「把這個拉下來,扣上這裡。」陳非譽扣上安全帶,俞白幫他拉了拉,確認已經扣牢,才坐到陳非譽旁邊,繫上自己的安全帶。
陳非譽有些緊張,他的手緊緊抓住扶手,兩條腿不停地晃悠著。
「別怕,工作人員會過來檢查一遍安全設施的。」俞白安慰陳非譽。
陳非譽別過臉,看著俞白,衝著俞白露出個燦爛的笑:「好。」
「各位遊客請注意,我們的專案馬上開始,請大家系好安全帶。」
大擺錘的高度是逐漸上升的,一開始和地面還只是個六十度的銳角,然後越盪越高,直到一百八十度。
「啊——」陳非譽記著不閉眼睛的約定,把眼睛瞪得圓鼓鼓的,在大擺錘的最高點上,能把整個遊樂園的全景看得清楚極了。
那邊有個城堡尖尖的屋頂,那裡有過山車的車道,那邊那個直上直下的是跳樓機……
大擺錘足足擺到最高點六個來回。
高處的風很大,把俞白和陳非譽的頭髮都吹得亂了,俞白在風裡轉過頭,看向陳非譽,扯著嗓子問他:「爽——嗎——」
陳非譽大笑出聲,也看向俞白,大風吹得陳非譽眼睛裡頭開始冒眼淚,但他還是超大聲地答覆俞白:「爽——」
俞白也快活地笑了:「超——爽——」
第五次大擺錘盪到最高點的時候,陳非譽在強烈的失重感中,叫了俞白的名字:「俞——白——」
「在——」
「我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學——」
風聲獵獵,把這句話一個字不落的全部送進俞白的耳朵裡。
我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學。
「好。」
俞白在大擺錘再度往下落的時候,答應了陳非譽。
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陳非譽變成了一個蘋果,砸中了他的腦袋,他在那一刻,忽然理解了牛頓發現萬有引力定律的感覺。
是量變引起的質變。
陳非譽玩完大擺錘以後,彷彿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非常興奮地拖著俞白,要把海盜船、摩託過山車這些刺激專案都體驗一遍。
陳非譽玩也就罷了,他還熱衷於在到最高點的時候,衝著俞白的耳朵吼:「俞哥!我們一起上大學!上同一個大學!好不好!」
俞白必須要大聲地說好,陳非譽才能繼續在風裡快活地啊啊啊。
在把所有刺激專案都轉了一圈以後,陳非譽終於累了,他問俞白:「你要不要吃冰淇淋,要不要吃冰淇淋?」
俞白受不了地說:「小祖宗,你一句話說一遍就好,我聽得明白。」
「不行。」小祖宗陳非譽背著手,特別正經地說:「我必須要多說幾遍,才能起到強調作用。」
「傻。」俞白說,「真心實意答應你的事情,說一遍就會做到,敷衍你的事情,說再多遍也沒有用。」
陳非譽立刻抓住俞白的胳膊,有點緊張:「你是真心實意答應我的吧?」
俞白長長嘆了口氣:「是啊。我在大擺錘上真心實意地答應了你一次,在海盜船上真心實意地答應了你一次,在過山車上真心實意地答應了你一次——現在,仍然是真心實意地答應你,我努力,和你考一樣的大學。」
「啊啊啊啊啊——」陳非譽覺得今天嗓子都要壞掉了,但他真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