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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個男生跟鏡子裡的莫子易對上視線的時候，莫子易的心裡一跳，瞬間有了答案。
他乾巴巴地轉過頭，問：「慕語若？」
男生也轉過頭：「你哪位？」
莫子易恍恍惚惚的，他覺得這個情節可以用一句話概括：《在酒吧廁所碰見了我曾經喜歡過的女裝大佬主播》。
梁暖穿女裝的時候，為了彰顯無辜，會特意把眼尾往垂了化，加上他本來就精巧的五官，看起來甜美日系，毫不違和。
但是莫子易這會兒看著不化妝的他，覺得還是這樣更自然好看，是屬於男孩子的漂亮。
「你現在還直播嗎？」莫子易跟梁暖站在走廊上聊天。
「不玩了，當初就是一時興起。」梁暖點了根煙，「媽的，就因為這，我那群朋友一天到晚讓我穿女裝，真他媽一失足成千古恨，操。」
莫子易實在無法把眼前這個髒話連篇的男生跟直播裡那個「麼麼噠」「嚶嚶嚶」的可愛主播聯絡在一起。
雖然當時莫子易被這位主播聯絡加了微信，但是沒聊幾天莫子易就被駱非告知主播是男的了，微信里人又多，莫子易並沒有注意到這位主播後來再也沒發過女裝自拍了。
主要是莫子易後來彎了，哪兒還有心思關注女主播啊。
「你呢，知道我是男生以後，是不是特別恨我？」梁暖笑著問他。
他看著莫子易，當初他以為給自己打賞的那些觀眾裡不是肥宅就是油膩老男人，沒想到還有莫子易這樣乾淨軟糯的。
「有點……」莫子易摸摸鼻子，「幸好我當時沒有跟你說什麼過激的話，不然肯定很尷尬。」
「我一直記得你，因為你是那些打賞過我被加了微信的人裡最禮貌的那個。」梁暖的表情有點厭惡，「其他的那些人你是沒看見，噁心死了，給我發裸照，發語音，還想跟我開影片，媽的。」
「那你現在在幹什麼呀？」莫子易問他，「在酒吧工作嗎？」
「開了個咖啡廳，今天不是年三十麼，朋友約我來這兒玩。」梁暖掐滅了煙，「結果我剛一到，包廂裡那群人已經叫了好幾個鴨了，我就不想進去了。」
莫子易此刻覺得自己的那個包廂裡是那麼的單純。
「寶貝兒，在這吶？！」傅斯澄蹭過來，「找你好久，還以為你走了。」
「滾，站遠點。」
傅斯澄正要繼續嬉皮笑臉地說什麼，一轉頭看見旁邊的莫子易，打量了他一下，問梁暖：「這位是？」
「我朋友。」梁暖把傅斯澄推開一點，「讓你站遠點你聽不見啊？」
傅斯澄象徵性地往邊上挪了兩厘米，然後朝著莫子易笑：「暖暖的朋友啊，一起去包廂裡坐坐嗎？」
「坐你妹，那包廂我都不想進去，你少在這兒招呼。」梁暖煩躁地瞟他一眼，「我要回去了。」
「別啊，那幾個男生就是陪著喝了幾杯酒，又不幹什麼。」傅斯澄好聲好氣地勸他，「哎呀，你也知道，駱非心情差，咱們一起去開導開導他唄。」
一直沒說話的莫子易猛地抬起頭，不自覺地問：「駱非？」
梁暖和傅斯澄看他的反應，一時間也有點驚訝，梁暖問：「你認識駱非？」
還沒等莫子易回答，一個聲音從梁暖他們身後傳來：「你倆在外面站著幹嘛，說相聲啊？」
梁暖和傅斯澄同時轉身，他們之間於是就空出了一點距離，駱非透過那段間隔，看見了他們身後站著的莫子易。
莫子易看著正被駱非摟在懷裡的那個男孩，心情意外地平靜。
梁暖和傅斯澄眼睜睜地看著駱非鬆開懷裡的男孩朝他倆走過來，然後推開他們繼續往前，他倆回過頭，看見駱非正追著莫子易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