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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嘆息了一聲,他轉過身,正要出門時,她說話了:「我叫葉歌謠,葉子的葉,歌謠的歌謠。」
他有些詫異,淺笑起來,坐在了她身邊。
「其實我家就住在附近。我爹爹經商,家境殷實,娘是圖加人,教我讀書寫字。聽起來很幸福,不是嗎?」歌謠歪著頭,又露出了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一直聽著。
「我爹為人溫和,娘也與人為善,生意做得很大,我們也總是接濟窮人。但是有人眼紅我爹,向朝廷發了一封誣告信,說我爹是前朝的皇親國戚,簡直是一派胡言。」
他的臉繃得很緊,他不會不知道,如果真的是前朝的皇親國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誣告的人或許還有些本事,連同著地方的官員,帶著官兵殺進了我家。無論我們怎樣哭喊說我們不是,我們與前朝沒有任何關係,他們都不信。」她的眼睛泛著猩紅的光,拳頭也下意識地縮在一起。福雪康看見她肩膀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了。
她一閉眼,就漫天是血,奶孃的、家丁的、廚子的、爹的,孃的。所有與葉家有關係的人,似乎一夜之間都被抹殺乾淨了。至於她為什麼活著?全憑她那張漂亮的臉蛋。
「你知不知道,我才這麼小,就見識過人世間所有的醜惡了。那個地牢,很暗,很潮濕。我每次都很怕有人開啟門的聲音。我被關了不知道多久,或許有三天,也或許有五天。我想過死,但身子緊緊被捆住了。也是,這具身子讓那些老爺官兵們如此喜愛,又怎麼捨得它輕易隕滅?」
她如此輕描淡寫,但他心裡明白,她到底遭遇了什麼。他不禁也捏緊了拳頭。
「我能跑出來,是因為說朝廷派了人來複查這件滅門案,那位縣官老爺怕影響不好,便把我攆了出來。我回到家附近,在我經常玩耍的地方挖出了幾枚以前埋下的錢幣,用它們買了一身白色的衣裳,去旅店洗了個澡。我想把所有的汙垢都洗乾淨了。真是可笑,我已經無法洗乾淨了,不是麼?」
他只是看著她,不說話。
「我很疼,身子很疼。死了兩次,還是覺得那時候最疼。」她伸出手,打量著那隻繫上布條的左手。
「所以,你說我還有什麼理由繼續活著?」少女眼裡的光又一點點黯淡下去,剛才那些借著憤怒閃爍的光芒,也全都熄滅了。
良久,他緩緩說道:「歌謠,你的生命不該就這樣結束。」
她驚訝地看著他。他那張面具下究竟長著一張怎樣的臉呢?他為何要戴著面具呢?此刻他的表情又是怎樣的呢?
「如果受到傷害了,不是要去尋死,而是要想辦法更強大,去復仇,去讓你的敵人體會到更深的痛苦。相信我,你會在折磨他們的時候,得到重生。」他似乎在笑,又似乎沒笑。那張狐狸面具顯得比以前更為詭異了一些。
他還是走了,而她昏昏沉沉的,他的那些話盤旋在她腦袋裡。
等她聽到一些聲音的時候,她睜開了眼,驚異地看到了那張熟悉的狐狸面具。
「我以為你走了。」
「我出去是為了送你一件禮物。」他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
還沒等她開口問,他的手用力往裡一揮,原來他背著的手上拽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連著的是她這輩子都拼命想忘了又忘不了的臉。
是縣官的臉。他此刻由於極度驚悚與害怕,五官都縮在了一起。
「我是朝廷命官,你們這些歹人最好放了我,否則我······我定對你們不客氣了。」
他上前一拳頭揮了過去,那縣官的鼻子與嘴角立馬流出了鮮血。
「你······?」她驚呆了,這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啊,他不怕惹禍上身麼?
「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