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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拜師學藝十餘載,恩師門前來了一個年輕人,叫福雪康。他要恩師教他學習醫術,口氣極其自大。當時我們都笑話他,說他不自量力,恩師是絕對不會教他的。果然不出我們所料,恩師要我們把他逐出去,但他極其頑強倔強,發誓一定要拜在恩師門下,若說恩師脾氣古怪,福雪康脾氣可能與恩師不相上下,兩個人像是僵持住了,福雪康每日定會來恩師門前等上一天。就這樣,竟然磨了一年有餘。」
「想想,離現在有好多好多年了,這一幕幕,彷彿還在昨日。」齊還天笑了笑。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不聽著入迷。
「恩師可能最後還是被他打動了,收他做了徒弟,他也是恩師最後一名徒弟。過了沒多久,我們就發現福師弟極有天賦,天資極高,好多穴位我們以前背過無數次,他能看幾次就全記下來。恩師似乎也越來越高興,我們都覺得,他能繼承恩師的衣缽,把恩師的醫術發揚光大。」
「那這位福先生,可還活著?」伴溪眼裡有了光芒。
「太子殿下,容臣細稟。福師弟只學了短短十載,便已遠遠超過了我們,就連恩師也常常感嘆,倘若福師弟再小一些就跟著他,或許這時候早已超過他了。可是忽然有一天,福師弟留下一封信,此後就再也不見蹤影了,自那以後,我們常看到恩師對著藥材嘆氣,身子也每況愈下,我們誰都醫不好他。直到師父去世,福師弟都再也沒有現身過,我們葬了師父時,翻到了那封福師弟留下的信。信中說,學醫完全憑興趣,十年來感覺師父已經不能再教給他新的東西了,而他的好奇心還是無法滿足,因此想離開師父,去尋找新的讓他感興趣的東西。福師弟不知道,恩師彌留之際,喊的全是他的名字。」齊還天的眼角,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下了眼淚。
「我們幾個師兄弟,在葬了師父後,各自尋各自的出路了,再也沒有見過,更沒有聽到過福師弟的音訊,這麼多年了,不知道他還是不是活著,也許那連續幾年的戰爭,讓他早就喪命了也未可知。」
眾人聽了都沉默了,唯有夏芝萱開口道:「齊大人,不知您記不記得您那位福師弟有什麼特徵?萬一······我們碰到的那位羅先生就是您的師弟呢?」
齊還天嘆了口氣:「我只記得福師弟長相十分清雅俊秀,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學習時極其認真,一雙眼睛也神采奕奕,永遠閃爍著求知的慾望。為人嘛,不大愛言語,不大愛表現,和我對他的第一印象完全不同,第一次聽他那麼大口氣,以為是個狂傲的年輕人。」
「那他身上可有傷疤、胎記什麼的?」
齊還天搖頭笑起來:「福師弟細皮嫩肉,我們幾個總笑他像個女娃娃,他面板很白,還很光滑,一點疤痕都沒有。」
「哦,那可能就不是了。」夏芝萱眼裡的光芒黯淡下去,「我爹爹認識的羅先生也是清雅寡言的,只是左手上有一塊很小的傷疤,格外明顯,還是紅色的。」
「什麼?!」齊還天幾乎是尖叫出來的,他挽起袖子,露出自己那雙蒼老的手,指著虎口處:「公主說的紅色疤痕,可是虎口處的?」
「正是。」夏芝萱也一臉驚訝。
「是他?!真的是他······」齊還天喃喃自語。
「先生,您說什麼呀,什麼是他?」
「殿下,那位羅先生,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師弟福雪康。他離開恩師之前,和我們一起上山蒐集藥材,被一條毒蛇咬傷了,當即昏過去,還是恩師照顧了他五天五夜,方才脫險的。後來我記得,他別的一切都恢復了,唯獨那個虎口處的傷疤不知道為什麼,老掉不了,時間久了,變成了一抹淡淡的紅色。福師弟生得細皮嫩肉,有那一抹淡紅,我們覺得倒也不難看,殿下您這麼一說,倒是讓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