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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眼驚恐地圓睜著,見屋子黑呼呼的,才明白“被火燒”原來是個夢。
我掀開了被褥,借著窗欞外朦朦朧朧的月光,跪坐到黑漆雲紋小几邊上倒了杯茶,然後把茶一古腦的灌進了喉嚨裡。一時間腦袋混混濁濁的,我呆呆傻傻的跪坐在小几前好一會兒後方才轉身躺到炕上睡去了。
腦袋裡有事,睡眠就不好,睡到半醒半夢間,我又夢見自己沒有成功的嫁給傅雁竹,遊戲過不了關,靈魂被困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像是空氣一樣的飄來又飄去的。
“啊──”太驚悚了,我嚇得直直地坐起身來,大叫了一聲。
外間守夜的琥珀和珍珠聽到我的叫喊聲,連秀履也顧不得穿就急急地跑進內室來。珍珠直直地奔到我的炕邊,問我出了什麼事情。琥珀則敏捷了點了案上的油燈,讓黑暗的內室亮起來。
“姑娘,你的衣服怎麼都溼了?定是做惡夢了吧。”
“我剛才有說什麼夢話沒有?”我直覺反應,第一時間就問珍珠這麼一個問題。
“姑娘沒有說夢話,我們只聽姑娘大叫了一聲。”
“哦。”我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還好沒說什麼。我吸了吸喉嚨,道,“口好渴,給我倒杯水來罷。”
琥珀轉身去黑漆雲紋小几上拿了用棉套保溫的暖壺倒了杯茶,走到炕邊雙手捧著遞到了我手上。我捧到嘴邊,緩緩的飲了起來。沒想到茶經過了大半夜的時間還是溫的,其實古代並不像我所想象的那麼落後,古代人很聰明,他們把茶壺放在茶壺籮內,茶壺籮裡又塞了棉花,只把茶壺嘴露在外面,以便與倒茶。──前半夜我也起來喝過茶,只是心緒太亂,無暇顧及茶水裡的乾坤,現在稍稍定下心來,才發現棉套的妙處。
“姑娘,您流了一身汗,要不要喚人抬一桶水來?”
我想也不想的搖搖頭,“不用了,你拿件衣服來,我換下就可以了。”現在去喚人抬水來,會令人多想,再則在這三更半夜喚人燒水抬水的,大太太也會知道的,費一翻心思去解釋很麻煩,還是能堅持就堅持,不輕易給自己找麻煩。──現在的處境已經讓我極度不安了,我宛如驚弓之鳥,每行一步都要細細思考、小心謹慎,唯恐走錯一步,萬劫不復。
喝了茶,我把茶杯遞給琥珀,定眼看她們,說道,“你們回去睡罷。”
“是,姑娘。”珍珠和琥珀乖巧地向我曲膝行了禮後便緩緩退了出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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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臨近中午,大太太派人過來,把我叫了過去。當她對我“鎮北侯府請的冰人今早來提親了”之後,我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雖然昨天從傅雁竹那沒有絲毫反應的表情上,我知道這婚事八成是成了,但是還沒說出口的事畢竟有反悔的餘地,世事無常這個理兒,我現在比誰都知道的清楚(試想前一刻還在自己的小公寓裡熱火朝天的玩遊戲,下一刻就來到了這個鬼地方來的我,能不明白事情無常這個理嗎?)。
“這個月初九,你就要嫁過去。”大太太神色有些沈,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麼會這麼快?”我吃了一驚,雖然我挺害怕事久會生變,但也沒想過會這麼快就要嫁過去。──雖然這個身體不是我的,但是裡面的靈魂裝的卻是我,我還沒有做好心理上的準備。
“一真道長給看了日子,說是這個月初九嫁過去是最好的。”
我垂眉,想這應該是他們明面上的話兒,他們應該是著急著要給傅雁竹沖喜吧。想到此,我心下一緊,難道是傅雁竹病的更厲害了?
大太太攏緊眉頭,心事重重道,“也不知道老爺當初有沒有看錯侯爺那病。要是侯爺有個──”後面的話是不該說出口的,大太太立馬止住,她伸手握住了我的兩隻手,緊緊攥在她的十指之間,微微顫抖著,“這件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