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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瀾沒他爸那麼堅強,想起從小帶大自己的奶奶,抽了抽鼻子,「腦溢血,突然就走了。」
話都有些不成話,一對父子隔著玻璃各自沉默。
片刻之後,還是宋亦非先開了口:「小瀾,你去尋個人,就是之前我頂的那個,當初說好了事後給我兩百萬和一套房子的,你去告訴他,房子暫時不要,兩百萬裡剩下的一百五十萬先給我。」
「爸,你要那麼多錢幹嘛?」宋瀾不知道還有這筆錢的事,驚嚇之餘很理智的想把所有事問清楚。
「我刑期到半了,再過段時間可能會給我減刑,我想提前假釋。不過,當初還有個三四十萬的罰金沒有交齊,你幫我把錢要來,要不到也沒事,我出去自己去找他。家裡不是有存款嗎,要不你先準備拿那筆錢。」
宋瀾離開的時候沒告訴他爸,他的那筆錢已經掉進了他親生姐姐一家子的口袋。算了算離著能假釋的日期還有段時間,他硬是把那些破爛事壓回了肚裡。
宋瀾人一走,宋亦非整個人就癱了下來,邊上相熟的囚犯來扶他,他甩了人家的手對著上海的方向硬是磕了三個頭。那三個響頭是他補他老母的,想不到當初自己一時的糊塗,竟然是天人永隔,再也沒機會見著自己老母的面了。
想到此,五十歲的老男人終究沒忍住,淚水汩汩流了滿面。
和南方的冬天不同,北方的冬天更生一種蕭索感。一入冬,北京的景緻就變得不再可愛。
行道旁筆直聳天的白楊樹葉子已經掉的稀稀拉拉,只留著條幹光禿的枝杈在那,和夏天蔥蘢繁茂的景象完全不同,這個時候頂上的鳥窩都顯露了出來,怎麼看怎麼滑稽。
路虎從平整的道上開過,經過那一排白楊林時有意放慢了速度。
車裡後排的人不明所以問了句:「怎麼了?」
司機是個小夥,透過車內後視鏡看了眼後排的男人,緊著嗓子說到:「七哥,你不知道,那群小崽子候著沒事幹,也不知道誰起的頭拿油往道上潑,上週院子裡的胖豆吃了虧,新買的寶馬直接撞樹上了。」
男人眉稍挑了挑,問:「哪家的?逮住了沒?」
這裡是北京城的西郊,連著一片的部隊大院。一到寒暑假那些院裡各家的孫輩們就被父母往這兒送,幾個投得來的很快就能組個小團體,一夥人每天聚在一起玩鬧,和他們當年一樣。
不過他們當年不幹這種事,他們是集了一起掏鳥蛋、爬人家院子偷柿子,去地裡挖地瓜、打野兔。和現在這群愛拿作弄人為樂的三世祖們完全不一樣。
「還沒呢,這幾天不是你們哥幾個回來嗎,尋思著組一起好好收拾收拾他們。」
「收拾幾個小崽子還需要我們?」後排男人玩味地一問,聲調挑著往上,也不知道是在揶揄還是唬人。
「唉,那裡頭有幾個還挺有膽兒,別說還挺像當年你們哥幾個那麼回事。」司機小夥和男人熟,不怕說錯話,一股腦把自己心裡想的往外倒,「男孩子麼,那個年齡誰不調皮搗蛋,本質正就行。」
後排男人一眼掃過路旁,眼神正好落在一棵明顯有撞痕的樹上,然後嘴角微微扯了個笑。想起自己小時侯闖禍挨過的板子,嘴上輕輕嘆了句:「出息。」
十幾分鐘後,經過幾道崗亭,路虎停在了一處大院裡。
男人下了車,正了正身上的衣服然後逕自走進院中靠著南牆的那排二層小樓。
院裡進出有幾個勤務兵,幾個人見到他停了腳步端正地行了軍禮,正想開口卻被他快一步攔了下來。
沒給任何解釋,他一溜煙進了那扇才刷了朱漆的大木門。
這棟小樓是路響外公摯友的住宅,外公外婆去世後,路響就很少再回這裡了,除了有什麼重要事,否則也就是年前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