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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浮雲也慢悠悠地遮住天上紅日。金光化作虛無,那隻跌落的金烏,彷彿只是他的幻覺。
夢境裡的聲音說,金烏應稱作陽離,它身伴陽離火‐‐那是世間最熾熱、至純至陽的火焰。
第41章 前世今生
那是楚地神話中的太陽神,陽離乃東君豢養。
他一下想起在積翠看日出時所見的景象,與剛剛看見的幻覺如出一轍,都是三隻金烏圍成一個圓,繞著太陽緩緩旋轉。
就像是太陽神鳥金箔的具象化,那金箔上的神鳥活了過來,不過數目由四,變成了三。
一頓飯吃得沒滋沒味,陳逸仙將路易、路光庭送回家後,憂心忡忡道:&ldo;老四,你回去好好休息,我看你臉色不太對。&rdo;
路易點頭:&ldo;我會的。&rdo;
陳逸仙這才重新笑起來:&ldo;那,回見?&rdo;
&ldo;回見。&rdo;
薛無瑕坐在後座,也沖路易揮手再見。她的手極白,如冰雪雕成,在路燈下白得發光。她臉色帶著淺淺的笑容,破天荒地主動和路易說話:&ldo;路易,再見。&rdo;
車窗緩緩上升,遮住她精緻的面孔,路易依稀瞧見她霜雪在她眉梢凝成。他揉揉眼睛,想再看個清楚,車窗卻已經完全合上。
&ldo;祖爺爺,&rdo;路光庭驀地開口,&ldo;之前吃飯的時候,你看到什麼了嗎?&rdo;
路易回過神,換了個姿勢將陸吾抱起,疑道:&ldo;怎麼突然問這個?&rdo;
路光庭猶豫半晌,神色掙扎,路易也沒催他,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站在岔路口。清涼的夜風徐徐而來,路光庭輕聲說:&ldo;因為我好像看見了一些不該看見的東西。&rdo;
回到家,路易切了一些乳酪放在桌上,遞給路光庭一杯牛奶:&ldo;你詳細說說。&rdo;
路光庭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鼻翼間都是濃鬱的奶香,他慌亂的心一下安定起來。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將自己看到的東西說了出來:&ldo;我覺得,那個薛無瑕姐姐,不是人。&rdo;
路易用眼神鼓勵他繼續往下說。
&ldo;她長相就不說了,吃飯的時候,我總看見她眉毛上有雪,就是那種霜一樣的雪,明明包間裡開著空調,&rdo;路光庭嚥了口唾沫,繼續說,&ldo;我看著看著,就覺得害怕,我不太想跟她說話。&rdo;
&ldo;為什麼?&rdo;
&ldo;覺得冷。&rdo;路光庭思考半晌,還是用最簡單的語言描述,&ldo;而且不是那種普通的白雪,帶著點黑色。&rdo;
路易嘆了口氣,把乳酪推到他面前,揉了一把路光庭柔軟的頭髮:&ldo;別想太多,吃點蛋白質,早些睡覺。&rdo;
路光庭咕咚咕咚地把牛奶喝完,嘴邊一圈白沫子,他舔舔嘴唇,一雙漂亮的眼睛眼巴巴地望著路易,小聲說:&ldo;祖爺爺,你還沒說你看見的是什麼?是薛姐姐嗎?&rdo;
&ldo;不是她。&rdo;路易果斷否認,他打定主意不將太陽金烏這事情告訴路光庭,畢竟這件事與路光庭沒什麼太大幹系。雖然有個九章算術的書靈在身邊,可路光庭終究還是個普通的小孩,對這個世界神異的另一面一知半解,對他來說,知道的越少越好。
看路易絲毫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路光庭沮喪地拿起乳酪塞到嘴裡,一邊嚼一邊把杯子舉起來,中氣十足道:&ldo;祖爺爺,我還要牛奶!&rdo;
臨到睡覺前,陸吾終於從夢裡悠悠醒來,他最近瞌睡仍舊不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