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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嘯歸於平靜,所有人屏聲斂氣,伸長脖子往裡瞧,新生嬰兒的哭聲響徹天地,楊大夫老淚縱橫,抱出被層層包裹又白白胖胖的小孩。
「喲!我說動靜這麼大,鐵定是個男孩,果不其然,現在信了吧。」
「這孩子真好看,大眼睛水靈靈的,和他娘年輕時簡直一模一樣。」
有人質疑,「吳嬸子,孩子才剛生下來皺皺巴巴的,你是咋看出來像的。」
「我說像就像,礙你啥事?」
眾人爭先恐後扒拉著瞧孩子,飽了眼福還不夠,伸出八爪魚般的手就要去抱。
有人制止,開啟那人的手,「現在可不能抱,小孩子柔嫩的很,你毛手毛腳的,出了事咋辦!」
眾人點頭,遏制了想要狠狠□□小東西一番的想法,轉頭催著楊大夫抱回屋好生養著,然後拿著帶來的賀禮塞滿屋子,女人勞力各自分工,殺雞的殺雞,做飯的做飯,替小糰子準備晚上的慶生宴。
小人兒被放回娘親床邊的搖籃,哭鬧了會子,撲稜著紅通通的小腳丫,哼哼唧唧嘬著小指頭沉沉睡去。
門前落下一片陰影,杵在那的人不知疲倦,愣愣地像塊木頭,雙眸又有神的很,直勾勾盯著呼呼大睡的小糰子。
這個俊美的少年誰也不認識,沒人知道他從哪來,堵在門口,衣衫沾了些灰,頭髮有些亂,一身風塵僕僕的模樣,像是趕了許久的路。
老楊心善,沒有多想,只以為這人是過路的江湖人,看到他的孩子想起了家裡的兄弟姐妹,儘管極其愛護剛出生的幼子,還是忍不住和別人分享,他招了招手,「小兄弟何不進來,靠近些看看?」
立在門口的人微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有人在叫他。
「對,進來吧!」老楊和藹地朝他笑了笑。
皺成一坨的小臉,沒有昔日半點風采,長長的睫毛倒是和他如出一轍。再細看,一一掃過小鼻子,小耳朵,小下巴,越看越覺得像,這是他的哥哥。
他問,「先生可為這孩子取了名?」
「還沒有!」老楊搖搖頭,他沒讀多少書,想不到什麼好名字,眼前的人一看就不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便笑著請教,「小兄弟與吾兒有緣,不如請你給他起個名如何?」
不假思索,他脫口而出,「延宜。」
楊家小孩身子很弱,從小泡著藥罐子長大,長到八九歲仍離不開藥物,用了很多藥方調解都沒改變些什麼,別人家的孩子活蹦亂跳滿山遍野地跑,活潑健康的很,唯獨他的小延宜只能被禁錮在小床上,以藥代食,日漸消沉。
隔壁的蕭公子忙前忙後幫他帶小孩,最後勸他,把孩子送去天虞山出家修行,以保身心康健,可這是他好不容易求來的孩子,他如何捨得。
直到小鎮裡來了個仙風道骨且童顏鶴髮的道長,預言說,他家孩子活不過二十歲,除了上山出家,遠離塵世,別無保命他法。
這下,他再不捨也沒辦法了,還是兒子的命重要。和枕邊人商量了大半宿,終於決定將孩子託付給見多識廣常出遠門的蕭公子,讓他帶著小糰子去天虞山拜師。
蕭銀簡單收拾了行李,揮別淚眼汪汪的老楊夫妻,帶著懵懵懂懂的小延宜出遠門,為了照顧著他的身子,走走停停,慢慢走,遇到有趣的地方便帶著從來沒出過門小東西看熱鬧去。
像幼年哥哥待他那樣,攥著他的手,給消瘦的他做新衣,買糖葫蘆……看到一把精緻的長命鎖,他取下,問閃著亮晶晶的大眼睛的小糰子,「哥,喜歡嗎?」這些年,儘管蕭粲早已投胎入輪迴,重新為人,他仍舊改不過來。
「喜歡!」楊延宜剛剛掉過牙,說話漏風,「我,我好像在哪見過這小玩意兒。」
蕭銀把東西細細包好塞到他懷裡,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