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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火車站，周小摳去售票視窗買到凌古縣的車票，售票員問買幾點的。
&ldo;買最近的。&rdo;520蹲在他肩膀上，對售票小姐使勁兒揮爪，可惜對方看不見，周小摳裝作無意抬手一樣握了握他的爪子，替他傳話道，&ldo;買最近的。&rdo;
最近的一趟是4:30，周小摳在檢票口等了二十分鐘才上車，按著車票上的座位坐下，520跳到他腿上，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睡下，周小摳也閉上眼睛。
六個小時後，他們在凌古站下車，又坐了兩個小時的大巴到烏蘇鎮，最後步行一個小時回到交易人的家鄉‐‐大窪村。
&ldo;建軍回來啦?&rdo;路畔田地裡的老人跟他打招呼。
周小摳翻開記憶，學著原主人的樣子寒暄道，&ldo;回來看看家裡，晌午天熱，德貴叔也回吧。&rdo;
&ldo;等我把剩下這兩壟割完。&rdo;
&ldo;那叔您忙，我先走了。&rdo;
&ldo;哎!&rdo;
老人說完，又彎下腰&ldo;刷刷&rdo;地割起麥子，周小摳沿著陌生又熟悉的土路往家門口走。
朱家的房子建在村尾，緊靠山腳，方圓一里地都沒有鄰居，但朱家院裡有井，這也是朱父當初把宅基地選得這麼偏僻的原因，沒想到現在卻方便了周素萍這個惡毒女人。
周小摳感嘆著推開朱家大門，鏽跡斑駁的漆紅鐵門發出熟悉的&ldo;吱呀&rdo;聲，泥牆、土院、磚房陸續闖入眼簾，東邊的果樹搖曳著，西邊的老狗從狗窩裡出來，看到是主人回來了，歡快地叫了兩聲……看到這鮮活的場景，周小摳幾乎產生了他就是朱建軍的錯覺，直到那個記憶裡的女人開門出來，打斷他的晃神。
&ldo;孩子他爹，你咋突然回來了，都不打個電話，嚇我一大跳。&rdo;周素萍嗔怪著，好似在說笑，周小摳卻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真的害怕，他心裡一緊，正要開口，一個七八的女孩兒從房裡跑出來，抱著他的大腿道，&ldo;爸爸，我的洋娃娃呢?&rdo;
她是周素萍的女兒錢曉彤，原來交易人上次離家的時候答應給她買一個洋娃娃。事實上，交易人每次回來都會給她帶東西，有時候是吃的，有時候是頭繩等小玩意兒，但顯然他的東西都餵給了白眼狼，在他癱瘓的那些日子裡，這個平日裡天真可愛的小姑娘和她媽一樣，露出了畜生的外皮。
她當著交易人的面讓朱小寶給她當馬騎，跑得慢了就用削尖了的竹籤子往他身上扎，然後她笑嘻嘻地，眯縫起單眼皮對交易人說：爸爸，你不在的時候，我經常和小寶弟弟玩這個遊戲，他可聽話了，像院子裡的那條狗一樣!
周小摳的眼裡滲出戾氣，錢曉彤半點沒察覺到，還抱著他任性撒嬌，周素萍卻是看慣了前夫臉色的，知道朱建軍是真的發怒了，拉住孩子責怪道，&ldo;鬧什麼，你爸說不定忘了，下回給你買!&rdo;
錢曉彤頓時大哭起來。
要是換做往日，朱建軍早就過去安慰了，然後許下更多的承諾，但現在住在朱建軍殼子裡的是周小摳，他冷眼看著母女兩人做戲，抬腳往屋子裡走，穿過堂屋走到常住的東間，又走到待客的西間，周小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周素萍母女跟在他後面，錢曉彤還不住地哭鬧著要洋娃娃。
待走到放雜物的南房、看到地上鋪著秸稈和爛衣服的角落時，周小摳徹底憤怒了，&ldo;這是什麼?&rdo;他的聲音有一種風雨欲來的低沉。
錢曉彤沒聽出來，揉著眼睛，得意地搶答，&ldo;狗雜種睡覺的地方。&rdo;
周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