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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常蔭槐將要走出老虎廳的時候,忽然,在席間站起一位軍人。此人五短身材,矮篤篤的黑胖子,大家看他起來,都鬆了一口氣。因為他就是張學良和於鳳至當年在遼河邊上喜結連理時的媒人、黑龍江省督軍吳俊升。
吳俊升當場叫住了正匆忙向外走的常蔭槐說:&ldo;常處長,你給我回來!&rdo;
常蔭槐見吳俊升發了話,不好繼續去興隆店,只見吳俊升當眾說道:&ldo;大帥剛才把郭鬼子鬧事的罪責都推給張漢卿,那顯然是不公平的。因為張漢卿雖然向大帥舉薦了郭鬼子,可是他並沒有支援郭鬼子倒戈反奉啊!&rdo;
&ldo;那是那是!&rdo;酒席上頓時響起了一陣響應。那些對張學良有好感的朋友們都七嘴八舌地開了口,人們都反對逮捕張學良,這樣一來,剛才因常蔭槐生出的緊張氣氛立刻消失了。
吳俊升繼續說:&ldo;再說,張學良他在二次奉直戰中,打吳佩孚都立了大功。東北的空軍是哪個建立的?東北的海軍又是哪一個組建的?都是張學良啊!現在怎麼可以因為一個郭鬼子作亂,就逮了張學良呢?依我看,倒應該通令嘉獎張學良才對!&rdo;
眾將萬沒有想到酒宴上的局面竟會急轉直下。張作霖也從心裡暗暗感謝吳俊升在這關鍵的時候,站出來為他收拾難堪的殘局。
只聽吳俊升繼續說道:&ldo;為什麼要獎賞張學良?就因為這次我們打敗了郭鬼子呀,如果沒有張學良率領軍隊在巨流河佈防,現在也未必能消滅郭鬼子。因為郭鬼子正是因為害怕走巨流河這條進攻瀋陽的路,所以才沿著京奉鐵路前進,這就給我們黑龍江的騎兵,留出了個可以切斷郭軍後路的機會。因此我說張學良他是立了大功的人啊!&rdo;
&ldo;對啊對啊,還是吳大帥說得有理!&rdo;
&ldo;張學良可是我軍傑出的將領啊。&rdo;
&ldo;郭鬼子是郭鬼子,張學良是張學良,剛才大帥早就說了,決不因為郭鬼子而株連從前和他有聯絡的將領,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獎賞張學良呢?&rdo;
那些見風使舵的將領們看到吳俊升已將事情逆轉,都知道張學良是不能被法辦的,於是一迭聲地叫嚷了起來。
&ldo;好了好了,&rdo;張作霖見火候已到,馬上舉起手來,向眾人拱了拱說:&ldo;既然各位將領都這樣說,我也只好收回成命。不過,獎賞張學良是辦不到的,因為他終究是有過錯的人啊。不但不能獎賞他,還得讓他戴罪立功呢!現在山海關以南,仍有郭鬼子丟下的散兵遊勇。依我看,就派他到山海關外去收拾殘兵吧。如何?&rdo;
&ldo;大帥的主意最好!&rdo;
&ldo;是啊,郭鬼子那些殘兵,如果我們不派人去收攏,很可能就投降了吳佩孚的直軍呢,到那時我們豈不是損耗了實力嗎?&rdo;
&ldo;這就對了,收攏郭鬼子的殘兵,別人去都不行,只有張學良行。&rdo;
&ldo;對呀,因為郭鬼子手下的人,都是從前第三方面軍的人,那些人大多都是張學良的舊部人馬,他不去怎麼行?&rdo;酒席上的氣氛頓時變得熱火起來,剛才一些暗中希望看張學良和張作霖好瞧的將領,現在也都改變了立場,酒席上響起一陣此起彼落的讚許聲浪。
第二卷 夏第五章 鴉片風波(2)
張作霖在老虎廳大宴眾將以後,天色已晚。
他回到帥府的東挎院時,發現下榻的廂房裡正亮著燈火。花格玻璃窗上閃著一個女人的身影。張作霖想起剛才在老虎廳的一幕,心裡不禁鬆了口氣。現在他已將郭松齡反奉帶來的動盪局面,透過一場酒宴得到了平息。如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