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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的形勢也嚴峻了起來,聽說新上任的守城將軍下令嚴查,還是讓一些術士妖道混了進來,在京中宣揚散佈陰兵攝命的訊息,弄得人人自危。不止如此,就在皇城腳底下,再出現了幾起命案,殺人的手法與此前的如出一轍,統統都是被利器割開大腿根的經脈,活活放血而死。
林裕去紫薇臺求禱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慢慢地,他也有了和百姓一樣的恐懼,擔憂著自己哪天就會被人在睡夢中剪去頭髮、偷取字畫,掩藏在某個陰暗地角落中日復一日地進行詛咒,他拒絕沐浴淨身,也拒絕內宦宮女給他梳洗打理。
我也基本對這個毛糙糙的不肯洗澡的皇帝不抱希望了。
半日之後,我向林裕請來了旨意,領了一路人去探查此事,連夜揪出了七個混在普通居民中的術士,但我所找到的這些人,只是他們人馬中的冰山一角。此番打糙驚蛇過後,一夜之間,京中四處走水,不斷有四處遊走的人大聲呼喝:&ldo;是妖風邪火!宮中有孽龍,咱們的皇上,他已經成了一條孽龍了!是妖怪啊!&rdo;
重重火光中,不單我一人,其他人也嗅見了與此前張此川發動的那場叛亂類似的氣息。判官緊趕慢趕回了宮,使出渾身歇宿將林裕騙在紫薇臺閉門不出,與外界一切訊息也隔離開來,只求能穩住這個祖宗。
無眉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嚴肅:&ldo;林裕有可能成為孽龍這個說法,天庭中知曉,我也知曉,絕不可能散佈給外人。此事定然還有其他高人在插手,讓人給算了出來。&rdo;
他剪了一個小紙人,輕飄飄地對它吹了口氣。紙人動作起來,在風裡飄飄悠悠走了半晌後,消失在牆角拐彎處。片刻後,紙人搖搖晃晃地走了回來,卻已經被人塗畫成了血紅色,上面寫著最惡毒的詛咒。
那紙人還沒近我們的身,忽而飄飛起來直往我們撲過來,無眉眼疾手快地奪走我手中的劍,狠狠地將它一劍插碎在泥土中。他拍了怕手:&ldo;那邊青宮道觀觀主親自下場了,還真是下了血本。&rdo;
他對我道:&ldo;你忙你的,這邊鬥法的事就交給我。&rdo;這少年眉目間浮現出一絲陰戾:&ldo;‐‐論到老本行,我還沒輸過。&rdo;
三人成虎,半真半假的謠言一傳十十傳百,宮中奏摺如飛雪堆積,俱是要求林裕本人出面澄清的尚書。內閣重臣熟悉林裕的脾氣,根本不敢讓他瞧見半個字,只是眼瞅著宮裡還壓得住,宮外卻壓不住了。
五月十七,我們再追繳了一批術士,他們慌亂逃竄中,有人爬去了鼓樓樓頂,揮舞著燭火大喊道:&ldo;宮裡的是個妖怪‐‐他不是真龍!不是真龍啊!&rdo;
我騎馬追到高闊的木樓之下,周圍已層層疊疊圍滿了百姓。這種時候,人人為辟邪,都拿著一盞蠟燭,燈影搖晃中,我接弓瞄準那人,一發直追而上,洞穿了他的咽喉。他呼喊的話音立時變得如同風箱中拉過的呼哧呼哧的聲響,只剩下半句話:&ldo;我們的真龍天子,他的名字就是‐‐&rdo;
萬籟俱寂。
那人將燈油從頭潑到腳,狂笑著點燃了自己,燃燒的人影帶著洞穿咽喉的箭羽往地上砸下來,周圍彷彿只剩下了那一聲骨肉碎裂的悶響。就在這個時候,我身後爆出一聲厲喝:&ldo;林兆!皇長子,是我們的真龍!&rdo;
&ldo;是林兆!&rdo;
我驟然迴轉,看見街面上、街角處、房簷下都站滿了人,有些是道士裝扮,有些不是。他們一見有人過來,立刻如鳥獸散狀奔逃而去。比起御林軍,這些人的戰鬥力接近於負數,卻比真刀真槍的兵馬來得更讓人頭疼。
我沒有理會那些唱戲一般跳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