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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瞅著黃博貌似老實,又見那穗穗,兩汪汪的眼睛怯怯地看著他,幾多可憐。遂講實話與他們二人相告:&ldo;傳說那蠱蟲陰濕氣很中,需將蠱婆在太陽下曬三天,她若熬得過去,說明蠱術不是很精深,能將藏在身上的蠱蟲趕走,她若熬不過去,就說明蠱術已是很深,蠱蟲寧願與她同穴而死也不肯另謀他處。&rdo;
穗穗聽得淚起,一路上這毒辣的太陽,是個人都要找片樹蔭,在這樣的太陽下曬三天,三天啊!捆著她的繩子都要曬成粉!
穗穗強忍著淚,帶著哭腔問:&ldo;她是怎麼被發現的?&rdo;
主家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了,說:&ldo;還能怎麼著?一個寡婦,死孩子了唄。孩子的棺材都還沒下地。&rdo;說完有手指著掛滿喪白布,空無一人的簡陋的靈堂。
黃博問:&ldo;孩子怎麼死的?&rdo;
主人家說:&ldo;發高燒,總也退不了,就那麼病死的。&rdo;
小兩口唏噓不已,既然知道是病死的何苦又要為難人家一個寡婦呢?
主家人像是看穿了他們的心事,說:&ldo;我們問過她了。說穿了,也就是個形式,大家也真沒想把她怎麼樣,她反倒很乾脆,說‐‐&rdo;老者嚥下口煙,把小兩口的心就都揪了起來,&ldo;我就是,你們看著怎麼辦吧。&rdo;
黃博和穗穗臉色大驚:&ldo;她承認了?&rdo;
主人家道:&ldo;是啊,哎,既然這樣那就只能照規矩來啦。&rdo;
正說著,有人慌慌張張奪門而入:&ldo;龍伯,你給做個主!&rdo;三人聞聲而動。來著是個高瘦的漢子,頭髮蓬亂,鬍子拉碴,衣服鬆鬆垮垮,像是街上遊手好閒的混混。
他進門見了主人家,也不顧客人在場,扯著嗓子就嚷嚷:&ldo;龍伯,伍家婆娘可是您老人家親眼看著長大的,現在她剛死了孩子,你怎麼還要綁了她,要她做了蠱婆?&rdo;
龍伯見他如此喧賓奪主,老大不痛快:&ldo;她是不是蠱婆與你有什麼關係,李易,你前幾年不是很恨她嗎?怎麼今天還為她專程趕會寨子裡來?&rdo;
那叫李易的漢子有些結巴了,說:&ldo;我什麼時候恨她了,我跟她從小玩到大,那是小孩子鬧氣!她人呢?她人現在在哪裡呢?&rdo;
龍伯磕了菸鬥,慢吞吞的吸了兩口,回頭對黃博和穗穗說:&ldo;你們不是想看嗎?跟我來吧。&rdo;
他二人立刻起身,繞到了寨子後院。原先在望風嶺看的遠不如近看真切,那小寡婦面前擺了小案臺,兩側點著紅香燭,中間擺了青色小銅爐,裡面插著是那根已過半的祭神香。再看那小寡婦,細眉,含水的眼,朱唇,泛紅的頰,或許是這陽光太烈,照得這俏媳婦有些莫名其妙的兇悍。
這山坡坡也生的奇怪,高高低低的滿山坡的樹,獨獨那小寡婦兩米之內寸草不生。樹蔭下躲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李易的娘也在其中,他見兒子來了,趕緊丟了正在興頭上的話題,兩腿像擰麻花一般拐著跑來:&ldo;怎麼回來了?跟你龍伯在說什麼呢?&rdo;
李易沒理她,她又轉了頭對龍伯說:&ldo;哎呀,龍大哥,你別老說我兒子不長出息,他現在好歹也混進縣裡了,你有空啊,還得多上上心,給我這個俊俏的兒子‐‐你遠房的親戚介紹個婆娘,我也好抱孫子啊……&rdo;
黃博在旁邊聽得都想哭了,穗穗娘囉嗦把?!跟她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穗穗呢,完全沒聽懂她在說什麼,就見她嘴巴一張一合,像兩條血紅的豐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