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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那個，淋了雨，應該是感冒了，我就……&rdo;
&ldo;我怎麼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rdo;她沒有聽我解釋，雙目無神地望著虛空，似乎能從虛空中望到那個曾經出現在她幻覺中的夢，&ldo;可是，我夢到了什麼，我怎麼想不起來了?&rdo;她的眼角突然流下淚來，她擦了一把：&ldo;哥，我怎麼哭了，我為什麼哭了……&rdo;
&ldo;沒事了，沒事了。&rdo;我拍了拍她的肩膀，&ldo;睡一覺吧，睡一覺一切就都……煙消雲散了。&rdo;
第48章 鬼頭草10
來不及回家，我又回了那個小飯館。天光還沒有大亮，雨下得密實，老人打著傘站在院門口，如同一座早已風化的雕像。
&ldo;兒子，回來了?&rdo;他見我匆匆奔了過來，老臉上出現真心的笑容，&ldo;爸爸把飯都熱了好幾遍了，就等你了。&rdo;
&ldo;嗯。&rdo;我含糊地應了一聲，跟著他向內走去。
&ldo;兒子，下雨了，怎麼不打傘?看身上濕的?&rdo;老人將傘向我傾斜了一下，我忙推了推，快走幾步進了屋。
屋裡一張餐桌上，果真放了七八個盤碗，其中或煎或炒的肉和菜，散發著香濃的氣息，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ldo;兒子，來，快嘗嘗。&rdo;老人給我搬了板凳，拿了快走，坐在我旁邊，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ldo;哦，好吃，好吃。&rdo;我有些難以下嚥，卻只能將這部戲演下去，他的兒子這次真是徹底從人間消失了，明明我做了一件正確的事，可怎麼面對這個老人的時候，卻覺得愧疚呢?
&ldo;兒子，你知道嗎?爸爸足足找了你二十六年，爸爸永遠記得那一天，你跟爸爸說要去海邊摸魚給你媽補補身子，可這一去，卻再也沒有回來。&rdo;老人擦了擦眼睛，絮絮叨叨的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ldo;你是個好孩子，孝順、聰明、勤快……爸爸從來沒有想到，如果有一天失去了你，爸爸該怎麼辦?可你還是沒有回來，你說，你怎麼那麼狠心?&rdo;老人嗚咽著哭了幾聲，&ldo;然後你媽很快就跟著你去了，就剩下爸爸一個人，慢慢地，變成孤老頭子。可是爸爸不甘心，爸爸想你，爸爸就不停地練潛水的本事一遍一遍去海里找你，你說是不是老天可憐爸爸，二十六年啊，我找了二十六年，終於在海底找到了你。可是，你已經化成了一具枯骨了……我再也聽不到你叫我爸爸了，我……你在海底那麼安靜，可我還是忍不住去打擾你。我看你的頭髮很長，鬼使神差的，就割了你的頭髮回來放到了花盆裡，它們竟然長出了東西，那個東西還會叫我爸爸……然後爸爸做夢的時候，你告訴爸爸你能復活，你知道爸爸有多高興嗎，多高興嗎?&rdo;
我吃著菜，根本不敢抬頭，我怕我一抬頭，老人就認出來，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兒子。
&ldo;其實，爸爸知道，爸爸做的不對，爸爸將那些東西混在飯菜裡給客人吃，他們都能看得見你，你才能找到你喜歡的朋友。可是，爸爸知道自己做的不對，那些孩子，也都是有父母疼的，也都是他們爸爸媽媽的心頭肉啊!&rdo;老人嘆息一聲，停了半響，突然說：&ldo;兒子，你能再叫我一聲爸爸嗎?&rdo;
&ldo;……爸‐&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