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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笑了。三個姑娘也笑,一張嘴卻帶哭聲,率性真正地哭了出來。
自始至終,劉韻蓉沒說一句話,但她那盈盈淚眼,切切悲情,讓牢裡每個人都深深感動。
童童想起聰聰信上類似的話:“我要是女神,就要用我的神力,把山區變成美麗的世外桃園。”自己有幸,見識了這麼多出類超凡的好姑娘。一時百感交集,思緒萬千:“她們為啥不可以是天使呢?她們就是地獄中的天使!”
蕭部長帶人來了。民兵指著朱仕坤說:“就是她!”
蕭部長掃視了三個女知青一眼,皺著眉頭說:“我還以為是哪個?來頭那麼大!朱仕坤!你一個根紅苗子正的革命青年,咋個不站穩自己的階級立場,同情這些反革命分子?”
朱仕坤說:“蕭部長,我敢保證,他們不是反革命!”她擦乾眼淚說:“你們抓錯了!”
蕭部長臉一沉,說;“再亂說,我把你也抓起來!”
三個姑娘哭喊起來:“抓嘛!我們犯了啥子罪?你抓嘛!”
蕭部長不耐煩地說:“哭啥子哭?人也看了,東西也送了,還不快走!”指揮公安和民兵趕人。
朱仕坤、劉韻蓉、鄧陽英含淚和大家告別。臨出區公所大門,三個姑娘大喊:“你抓呀!把我們也抓起來呀!”
她們一走,區公所大門就關了,從此不準人任意進出。再也沒有人來探視。過了幾天,也沒人來提審了。除了送牢飯的炊事員和站崗的民兵,幾乎看不到其他人。三個姑娘送來的東西吃完了,反革命們又陷入飢餓之中。絕望隨著飢餓陣陣襲來。好幾個囚徒的精神到了崩潰的邊緣。
童童記得大哥說過:“當右派以前,我真不是右派;當右派以後,我才真正成了右派。”他想:“當反革命以前,我真不是反革命;要是不平反,我們怕要真正變成反革命了!”
十幾天後,中共中央、中央軍委、中央文革關於四川問題的處理決定下達。劉王張郭回四川同成都軍區政委、司令員一起主持四川省革命委員會籌備工作。“牛王長角”了。局面翻了過來。陳明貴大姐一家也回來了。還是在區公所門前那個臺子上,八個反革命戴著大紅花,從蕭部長、劉參謀手中接過《平反證》,沒有理由不原諒這些“忠實執行命令的好軍人”。“槍桿子裡面出政權”嘛!臺上臺下高喊口號,依然還是:“毛主席革命路線勝利萬歲!”“毛主席萬歲!”“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萬歲!”“無產階級專政萬歲!”“沒有一個人民的軍隊,就沒有人民的一切!”“向支左的解放軍同志學習!”“向支左的解放軍同志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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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正雲不願意住院治療,雙手纏著敷料,堅持參加平反善後,重建革聯司,準備革籌小組的各項工作。手廢了,腦子沒廢。“君子動口不動手”嘛。陶啟明與他形影不離,成了古司令真正意義上的左右手。其實他已經得了嚴重的神經衰弱,夜不成寐了。他們和梁明邦、代恆樂、黃繼陽三個司令緊密團結,成了順子區革命造反派的堅強核心。
童無逸被選為甕灘公社貧下中農協會秘書,和公社武裝部李部長、賈公安們準備建立革籌委。
夏理誠把夏翔慘死記在“拿槍的劉鄧路線”頭上,作為五兵團的政委,在“平反大會”上,聲淚俱下,慷慨陳詞,誓與資產階級反動路線血戰到底!
吳衛東還是默默無聞地為革聯司和五兵團管後勤。他現在工作非常順利,有時只帶個口信就把事情辦妥了。
李問菊從興盛老家回來,仍然是五兵團宣傳部長,兼革聯司政治部宣教委員,組織起順子區革聯司宣傳隊,在五兵團宣傳隊朱仕坤、劉韻蓉、鄧陽英、陳明瑞、趙渝的基礎上,增加了區衛生院、中小學的文藝尖子。朱仕坤、劉韻蓉、鄧陽英在美人堆裡、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