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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監考老師拿著我的考卷大步走出考室向一間辦公室走去,在我說上面那句話時剛好走到我們身邊,他本能地停了下來,完整地聽完了我說的什麼才走的。我知道說出了它,對我已經註定的命運是火上澆油,就是因為我知道在這個時候這樣說,我說的就會被拿著我的考捲去辦公室的我的監考老師聽見,他還會停下來聽完整了才會離去。
爹的臉色則由白轉成蠟黃了。等我的監考老師一過去了,他就低下頭來聲音發抖地問我:
&ldo;剛才你說的話那個老師聽見沒有?我發覺他好像在我們跟前有意立來的,是不是?&rdo;
&ldo;好像是,&rdo;我說。
他呆若木雞。我感覺到他的三魂七魄都在這個時候沒了。可他並不甘心,過了一下又有氣無力地說:
&ldo;他是不是就是你們的考室的監考老師?手裡拿著的是你的考卷?&rdo;
我不置可否。兩父子相對無言立著。我感覺到這時候我們是多麼孤單、無奈、可憐。過了一會,爹才像聲音從好遠的地方傳來地說:
&ldo;娃兒,你又犯錯誤了。你怎麼可以說你做起了,還全做對了。&rdo;
我的背脊骨都涼了,那是隻有在地獄裡才會有的涼。爹說的使我更加清醒地意識到了我那樣說,並且恰好在那個時候那樣說的錯誤和這種錯誤所可能的後果的嚴重。但我能幹什麼呢,只能無止境地讓那我深陷其中無從自拔的地獄的寒冷加大、加強、加深、加重,直到它最大可能的結果。我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第56章 太陽&iddot;第三卷 、自毀前程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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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爹就這麼相對默默無言地站著,我的監考老師從那間辦公室裡出來了,看也不看我們地從我們身邊過去了,跟著又出來了,手裡拿著幾頁紙,一看就知道是我的草稿紙,拿著這幾頁紙又進了那間辦公室,又出來了,進考室去了,這幾次從我們身邊過往,他都看也沒看我一眼。一會兒後,那間辦公室門口出現一位老師,對在外邊負責考試的保衛和保安工作的老師叫道:
&ldo;李老師!陳老師!叫你們二位到辦公室來一下,叫李老師先來,陳老師去把蒲老師、鄭老師、敬老師、塗老師都叫到辦公室來!要快!&rdo;
一會被叫到的老師們陸續進入那間辦公室裡去了。規定不能進入&ldo;白線&rdo;,只能在&ldo;白線&rdo;以外等著的家長們都看出味兒來了,開始越過&ldo;白線&rdo;向這邊過來了。從我們這裡看去,辦公室裡黑黑的,但裡面卻似乎是那樣讓人提心弔膽,膽戰心驚。已經有兩位家長移到了那間辦公室門口了,探著頭在往裡張望。爹也忍不住了,也去那辦公室了,還進去了,他一進去就像融解在那種黑暗裡,消失了,再也不會出現了。
這時候,我突然意識到其實我這時候完全可以離開回家去了,這是我的權利。是的,在這個時候離去了結果也許還要好點點。但我終於沒有這樣做。我必須做到底,堅持到底。我因為對等著的那東西的極度不祥的預感‐‐或者說絕對的知道‐‐而身上微微抖著。
過了好一陣子,一位老師出現在那間辦公室門口,衝著我叫道:
&ldo;喂!喂!你就是張小禹是不是?請你到我們辦公室裡來一下!&rdo;
辦公室裡其實並不黑,倒很敞亮。總負責這次考試的那位老師坐在辦公室桌前的藤椅上,雖很嚴肅,一看就知道是權威的代表,卻也是一副平靜、輕鬆、閒適的樣子,多少讓我放鬆了點。另有五六位老師在他周圍或站或坐,我一進去他們就都顯出一種對我的敵意。總的說來,他們是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