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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可憐的,沒有見過這個屋子以外的東西,我對外邊的世界充滿了好奇,我也想環遊世界,但在我眼前搖擺的都是我見過的東西,沒有一樣令我興奮,我失魂落魄的期待著明天;也許,我的命運會在明天改變,被技藝精湛的藝術家發現了我的不凡,他將花重金把我購買,收藏在他美倫美渙的私人博物館裡,我將與他收藏的名畫、陶瓷、青銅器、經書平起平坐,那時,我將跟他們沒有什麼區別,我的身價也將不菲,我也是價值連城的,盜賊會因為我的存在而闖入博物館內,四海的收藏家也將慕名而來,想目睹一眼我的風采,我被我的主人收藏在密室裡,唐伯虎的仕女圖包裹著我,我坐在秦朝的櫃子上,商朝的鼎依偎著我,我的呼吸急促,但我沒有辦法,因為我是奇珍異寶,我必須受到這樣的待遇,收藏家為了我可以不惜一切;那時,我將是罕見的鏡子,世界各地漂亮公主都將為我傾倒,沒有了我,她們生命的意義也將隨之而去,因為女兒,國王將不惜發生戰爭搶奪我,我是禍水,也是寶貝,誰都夢寐將我抱在懷中。
我無時無刻不在幻想我的珍貴,但我知道,那離我實在太遙遠了;我只是一面鏡子,普普通通,沒有金箔鑲邊,沒有瑪瑙底座,我做為一面鏡子是失敗的,我沒有為勝利的英雄照過一下,沒有為純潔的少女照過一下,沒有為擁有高尚靈魂的人照過一下,我懊悔我當初做一面鏡子,我敵視創造我的工匠,他們為了幾個奶錢,而製造了我,隨後又將我賣到了這裡,承受人類的齷齪和自己的寂寞;實際,在我面前走過沒有一個是健全的人,我知道,他們都是妓女和嫖客,那些猥褻的動作,都讓我噁心,交媾的過程都讓我目睹,我沒有辦法,我只能耐心等待著他們的結束,隨後離開房間,讓我消停一會兒,但他們是不會讓我喘氣的,他們會絡繹不絕的進來,重複著一樣的事情,我有時會想閉上眼睛,可是我的身體就是一隻眼睛,沒有別的輔助讓我閉上,我沒有辦法,我很無奈,我只能接受這些!還有一些事情是令我難以啟齒的,我想勇敢的把他們揭露,但我仔細一想,他們只是個別而已,我沒有必要把他們的真面目暴露出來,他們也是可憐的,我只能在死前把這些東西寫進遺囑,告訴不清楚他們的人類,他們是多麼的噁心!
我不能忘記我今晚我要敘述的主題,那是我很久以來在我的眼前出現的幾個陌生的面孔,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從女人的裝束上看,她應該是我廠子的,但她卻跟一個陌生人跑了,這是令我很納悶的事情;他們離開不久,又有兩個陌生的面孔出現了,時間相隔不到幾分,他們倆進了屋子,打量一眼床,沒有了床單,而窗戶又是開著的,他們走到窗臺前,氣憤的罵了一頓,我不知道他們的意圖是什麼?我是知道的,剛才的兩個男女就是從這裡出去的,我耐心的觀察著他們的舉動,他們商量一陣後,就離開了屋子,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四個和這裡不同的人出現,他們的動作是可以敘述的,我不知道他們四個人的底細是多麼,但我可以猜出一些來,據我發達的智商告訴我,他們應該是警察與小偷的關係,他們是愚蠢的,竟然沒有一雙眼睛發現我的存在,如今,我把他們的行蹤抖露出來了,他們也必將埋怨於自己的疏忽與我的絕情,我是不將情面的,即使他們來求我放過他們,我也將把事實講出來,你想,有什麼比事實更有趣的呢?
我把所有的記憶掏出來給你們,是讓你們知道,我為了真實可以放棄一切,言論自由是很難的,我這樣做的危險就是我的死亡,我不會得病,不會悲傷,等待我的只有死亡。
再見,朋友們,希望我們以後有緣再相見。
第七十二章
辛一低著頭說:&ldo;我是愚蠢的,我糊塗地殺害了我的父親那是真的;但我沒有說出我來這裡的真正原因,我是一個逃犯,犯了滔天罪行,卻奇蹟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