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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知青霍然停下腳步,用凌厲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那個男知青,&l;眼鏡男&r;緊張的如臨大敵般握著拳頭後退一步,老知青見狀突然笑了,眼神中透出一絲憐憫,搖搖頭,嘆口氣走了,他大概是回想起自己剛到兵團時也是這般模樣吧。&l;眼鏡男&r;被嚇得不輕,這麼冷的天,不住的擦汗,不敢在言語,灰頭耷腦的扛著行李集合去了。
新分來的二百多知青被臨時安排在幾間庫房裡。女多男少,女知青佔了三間,男知青佔了兩間。一進屋,熱氣撲面,屋子正中央的大鐵皮爐子燒的通紅,爐口上的水壺&l;呲呲&r;地冒著水汽,四周地上鋪著厚厚的麥草,大家把各自的行李鋪在麥草上,一人一米多寬的地,要挨個睡四十個人。
張鵬的行李很簡單,一個大口袋似的軍用背囊裝著鋪蓋,一個一米見方,一尺多厚的牛皮箱子裝著換洗衣裳,加上身上穿的衣服頭上戴的帽子就是他的全部家當。父親張全義當年在東北四野時用的一塊厚厚的羊毛氈,一條狼皮褥子還有一頂上好的狗皮帽子都給了他,背囊和箱子是父母結婚時戰友送的‐‐繳獲的日本貨。張鵬找了個角落鋪好行李,一面靠牆,雖然冷點,但這樣自己就有了個相對安全的半封閉空間。
安頓好住的地方,大家又被集合起來,帶到團部食堂吃晚飯,張鵬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麵條,上車餃子,下車面,只要和軍隊沾邊的基本都時興這一套。在炊事班的日子不是白混的,張鵬掃了眼鍋裡的面,看看吃飯的人,估計也就&l;一人一碗零一勺&r;不夠吃啊,同樣數量的麵粉,蒸饅頭夠吃,做麵條肯定不夠,看來這的炊事員是個新手。
別人吃不飽,並不能說張鵬也吃不飽,這種場面他見多了,每個人的餐具都一樣‐‐一個大號鋁飯盒,他沒像其他人那樣,上來就盛滿,而是盛了多半飯盒。別人還沒吃完,他已經先吃完又去盛了滿滿一飯盒,等吃飯快的再去盛第二碗,還能搶點,吃飯慢的,只有喝麵湯了!
張鵬吃飽喝足,回到宿舍,先用熱水燙過腳,解解乏,把潮乎乎的鞋墊從鞋裡掏出來,搭在鞋面上晾乾,明早再穿。他沒有像大多數人一樣,不脫衣服直接進被窩和衣而眠,認為這樣厚點睡覺暖和,他只穿襯衣襯褲鑽進被窩,再把棉衣大衣壓在上面,這樣睡其實更暖和。這幾天,除了趴著睡就是靠著睡,身體未著過地兒,乏得厲害,大家都沒心思說話,很快屋裡鼾聲四起,都進入夢鄉了。
東北的天黑的早,同樣亮的早。第二天清晨,張鵬起床後,天已大亮,他依然按在部隊時的習慣整理內務,被子大衣疊成&l;豆腐塊&r;,褥單抻直撫平。洗漱完,開飯還早,信步走出院子。也許是因為農忙,街上見不到幾個人,一條馬路從東走到西也就半個小時,不過倒是&l;麻雀雖小,五臟俱全&r;,兩側分佈著供銷社,招待所、郵政所,衛生院、獸醫站、儲蓄所還有一個大眾小吃部,三層的俱樂部是這裡的最高建築。旁邊幾座小工廠傳出機器的轟鳴聲,廣播站的大喇叭正在播報新聞和報紙摘要,告訴人們祖國革命形勢一片大好,&l;美帝蘇修&r;的人民正在遭罪,從外表看簡直就是一個鄉村小鎮,如果不是穿著軍裝的團警衛連戰士喊著&l;一、二、三、四&r;從街上整齊地跑過,張鵬絕不會把這裡和軍隊聯絡在一起。
早飯後,新來的知青編成臨時班排,團裡派來幾個教員,給大家講課,主要是講兵團的歷史沿革,老一輩農場職工響應黨的號召,紮根北大荒,開發建設祖國的糧倉,又講生產建設兵團成立後,大批覆轉軍人和各地知青來到這裡,一邊開荒生產,一邊拿槍保衛邊疆,防範&l;蘇修&r;的侵略,取得重大的成績,多次受到黨中央的表彰,最後是告誡大家一定要聽黨的話,遵守部隊的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