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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辛，&rdo;我往青眠額際擱上熱毛巾，爾後轉過臉直直看向身旁女子，&ldo;辛，那一天，你是故意的吧。&rdo;

辛盞一怔，沒有瞧我：&ldo;什麼故意?&rdo;

&ldo;你知道我在說什麼。&rdo;我坐下，慢悠悠叼我的魚，&ldo;那天你故意將掌管林染那一世回憶的小妖引至青眠面前，你想讓她贏。&rdo;

&ldo;衣，你想太多。&rdo;

&ldo;我太瞭解你。&rdo;我搖頭，嘆氣，&ldo;你並不想我與雪楊一起。可是辛，你不知道你這樣會害死青眠，她不如我，她拋卻了神之使的身份，尋了林染一百年，天涯海角，從未間斷。這一切，皆因她太執著，太放不下，所以她必定會陷在壺妖的幻境之中，不可自拔。&rdo;

辛盞沉默片刻，終也嘆息。

&ldo;確實，她太執著。&rdo;

我不再回話，替青眠掖好被子，卻突然發現她肩膀下彷彿壓著什麼東西。

&ldo;啊，這是……&rdo;我輕輕抬了抬她胳膊，抽出一根乳白色的羽毛。

辛盞也愣了一下：&ldo;怎麼會有……&rdo;

正在此時，身邊傳來響動。

青眠醒了。

我轉過視線，看見青眠緩緩睜開眼，竭力移動身子。

&ldo;你就歇著吧。&rdo;我阻止她坐起，&ldo;你全身都是血洞，好不容易才止了血，別又破了，我吃著魚呢沒空管你。&rdo;

嘴裡這麼說著，其實心裡還是很心疼。

&ldo;我……&rdo;青眠動了動眼珠，有些許茫然，&ldo;阿染……衣?&rdo;

&ldo;忘了麼?你在靈魂壺中陷入壺妖所架設的回憶幻覺裡，差點被奪取性命。&rdo;辛盞側身倚在窗邊，語氣依舊淡漠。

對她來說，生與死，都是沒有區別的事吧。

我忍不住苦笑。

&ldo;壺妖的結界實在太強，我破壞不了，只能盡力侵入你的思維夢境，提醒你離開，結果……你還是越陷越深。&rdo;我坐到床邊，&ldo;幸好最後關頭時，你造出來的林染不惜犧牲自己，強行衝去救你。&rdo;

我嘆氣，忽而有些心酸。

&ldo;青眠，你可算是死裡逃生了，只可惜他……&rdo;

&ldo;斯利奇?!&rdo;驀地青眠竟激動起來，&ldo;斯利奇他怎麼了?!&rdo;

後來我才知道，斯利奇是那人造林染的本名，寓意為&ldo;眠&rdo;‐‐sleep。

如若只是普通的人造人，又怎麼會有如此用情?

但當時我沒有細想，因青眠全然不顧身體疼痛，扯開被褥，掀飛半片羽毛，掙扎勉強坐起來，四下環顧：&ldo;斯利奇他……&rdo;

話音戛然而止。

我知道她看到了。

她所創造的人造人，如今正直直癱在地上，面板灰暗伴隨部分焦黑，傷痕潰口隨處可見，最嚴重的是，他的眼珠已混濁得完全失去了生命跡象。

唯有他那枚右耳釘，仍銀白閃亮。

&ldo;他說，他身上有你儲存的三分之一力量，要救回你就只能呼叫那一部分的能量……&rdo;儘管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