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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文彰準備返回蘭州審問瓦特。但是在臨行前他去了一下總參謀部。他拿出馬大軍給的照片來請情報部的接待人員鑑定。總參的人員看了一下，告訴戚文彰，背景中的一個黑色影像是u2偵察機的翼尖。

u2偵察機？戚文彰腦子一閃，中國哪裡有u2偵察機？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啊！

戚文彰當即來到軍博。軍博領導僅僅花了五分鐘就把照片當中的&ldo;女軍官&rdo;找了過來。她是軍博的解說員。那個時候，中國的軍裝只有兩種：士兵軍服，即班長以下職務，標誌是兩個兜兒；再有就是幹部軍服，從排長到軍委主席毛澤東，都是四個兜兒。

那個解說員回憶，這個外賓參觀了軍博非常激動，他自稱是英國共產黨員，現在要回國去打遊擊，提出來要和她合影留念，把照片掛在遊擊隊司令部

戚文彰接手這個案子之後就一直煩惱，今天第一次大笑起來。美 國特務也有美國特務的可愛，居然帶有這麼多喜劇細胞。

戚文彰回到蘭州立即對瓦特進行偵訊。戚文彰第一句話就是：&ldo;你知道不知道雙重審判（double jeopardy）？&rdo;

瓦特一愣，他沒有想到這個中國公安人員竟然提出一個西方法律詞彙。

雙重審判的意思是一罪不受兩次審理原則，這在現代法律上是禁止法院重複起訴同一罪行的法律原則。這說起來簡單，但是在現實生活中卻有重大的意義。舉例說，如果一個人被誣告殺了某人，並且被判了刑。那麼如果被誣告者服刑完畢，他可以找到那個他並沒有謀殺的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了他，而不面臨任何法律糾紛。因為法律不能對同一個罪行（殺人）進行重複判決。

戚文彰又問了一句：&ldo;你知道我說的什麼意思對嗎？&rdo;

瓦特點點頭。

戚文彰把幾份英文報紙遞給他。上面的文章說的是瓦特已經被致死，而且某西方&ldo;組織&rdo;正在準備向國際法庭控告中國政府。

瓦特看了這個新聞也感到了幾分吃驚。

戚文彰冷笑：&ldo;根據你們國家的這些報導，你現在已經不在這個世界生存了。&rdo;

戚文彰又把那個含有氰化鉀的辣椒醬放在瓦特面前：&ldo;這是你託你的同胞給你取的辣椒醬，經過我們化驗，這裡面除了辣椒素之外，還有其他的成分。&rdo;

戚文彰拿出一個化驗單遞給瓦特：&ldo;要你死的是你的同夥們，他們先是命令你自殺，然後又親自動手謀殺你。他們陰謀失敗之後，又給你開了一份公開的死亡證書。&rdo;

瓦特一直看著戚文彰沒有說話。

戚文彰繼續說道：&ldo;為了他們的政治利益，你的老闆必須把你推出來當替死鬼，倒是中國政府兩次救了你的命，看起來，你是欠著中國政府一條命了。&rdo;

1964暗戰原子彈（二）（21）

瓦特這個時候緊張地問戚文彰：&ldo;你是什麼意思？&rdo;

戚文彰靜靜地說：&ldo;根據西方法律對雙重審判的理解，如果國際法庭真的判中國敗訴的話，那麼，你這條性命從法律上就屬於我們國家了。我們就是把你綁到天安門廣場，當著所有的記者處決你，沒有人有資格說三道四。甚至就是在道義上，也只會譴責那些誣告中國政府的人，對吧？&rdo;

瓦特震驚了，他完全理解戚文彰描述的恐怖場面：如果中國政府真的因為致死的罪名敗訴並且遭到懲罰，那麼中國不但有權利殺他，而且殺了他反而更加有利！

如此一想，瓦特的心頓時崩潰了。他作為一個間諜，支撐自己的精神支柱是僱用部門的信譽，他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