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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相的“不知”境地的眾生都有“見病”;唯有佛陀永斷了極性觀念,究竟一相,才無“見病”。我們本不該有知,今則有知,就是“不知知”,這是與生俱來的“大病”。“聖人不病”,聖人轉識成智,轉二相為一相,故不病。聖人怕二相極性觀念不了,識心分別不除,則道業不成,故害怕識心再起(病病),時時觀照,達到無生境地,識心永除,“是以不病”。
6、復返“渾沌”,“智”生“識”亡
“南海之帝為倏,北海之帝為忽,中央之帝為渾沌。倏與忽時相遇於渾沌之地,渾沌待之甚善。倏與忽謀報渾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竅以視聽食息,此獨無有,嘗試鑿之。’日鑿一竊,七日而渾沌死。”(《莊子·莊帝王》)渾沌者,非極性之無極態也,用○表示;倏忽者,一念無明剎那起也;南北二帝者,突然生起的一念無明,由南到北貫通成“S”線。於是,無極而太極(○→○S),非極性的無極圖,因南北二帝之無明心識,形成“S”的波動線,成為太極負陰抱陽的隱極性,再經“七日”極化,猶七條“S”線形成,如西瓜切了七刀,則西瓜亡。
莊子的這則寓言道理極其深刻。我們的感官系統本不具有(《心經》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原本不存,見聞覺知的“浮塵根”“如幻”,眼耳鼻舌身意的六根(虛妄病緣)是“渾沌”被開鑿的“傷殘”所成,故稱“病”態。五官七竅,未開鑿時,圓融互用,一根可起諸根用。一根無根,故渾沌無根卻具足一切根用,七日鑿成五官七竅,官竅功能具體化而不能互用,眼不能聽,耳不能看,故渾沌死。二相的“有欲認識”的強化,就是再鑿渾沌。只有“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時,才能渾沌復活,再次諸根互用(破了五蘊,才能諸根互用,諸根互用是佛的“八大自在”之一)。從認識論看,一相的渾沌最怕二相極性的分割(鑿渾沌)。凡夫無知,皆以為“有欲”感官的認識天經地義,依自己的淺識對待渾沌(真如),其不知真如不守自性,遇緣則變,故渾沌隨開鑿之緣,變成“有欲”的認識,從而消亡了“無慾”的認識(渾沌死)。這就是渾沌本“不知”(無知而無所不知)而開鑿有“知”(知而有所不知),故“不知知,病矣”。能知道渾沌諸根圓融互用,無根勝有根,這是高境界,也是深層次的認識,故“知不知,尚矣”。所以,轉識成智就是“去小知而大知明”。(《莊子·外物》)
“古之真人,以天待人,不以人入天。古之真人,得之也生,失之也死,得之也死,失之也生。” (《莊子·徐無鬼》)老子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二十五章》)“以天待人”者,是人法天地,以順自然規律也;“不以人入天”者,不悖逆自然之道也,不人為干涉也。莊子講,“得之生也”,“得之死也”,“失之也死”,“失之也生”,這裡的死而生,生而死,正是為學為道的關係。當我們“損之又損”時,死去的是識心識念,消亡的是二相“有欲”的認識,而產生的是一相“無慾認識”的“智”。“智”生則“識”死,“識”生則“智”死。“為道日損”生一相之“智”時,必然死去為“學日益”之“識”,反之亦然。“道不私,故無名。無名故無為,無為而無不為。” (《莊子·則陽》)有“私”,必以二相為前提。二相有對待,有內外,具備立私的條件;一相無對待,無內外,故無私。“道不私”,因道一相也,一相誰給誰安名呢?“故無名”。同理,有為的前提亦是二相,一相誰給誰為呢?故“無名故無為”。道一相而無私,人卻有欲極化分成二相而有私,損減有私契無私,就是為道(修道)。為道的標準在無為,無為的成果在無不為。
“有機械者必有機事,有機事者必有機心;機心存於胸中,則純白不備;純白不備,則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