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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開始下雪的時候,小貴子來動員他,要他到城裡去醫治,小貴子說:&ldo;普子哥,我們在重慶給你聯絡了一家醫院,你去吧,有地下黨保護你。&rdo;
他蠟黃的臉上有了光暈,他問:&ldo;地下共產黨吧,是吳先生他們?&rdo;
小貴子搖搖頭:&ldo;在大城市裡,地下黨是很多的,也不僅僅只有吳先生。&rdo;
他說:&ldo;吳先生和吳太太可是好人,一家老小都被抓了,也不知道後來情況怎樣?&rdo;
&ldo;你到重治病,順便打聽打聽不就行了。&rdo;
小普子沉默著,思索著什麼,過了半晌,他回答道:&ldo;不走了,哪兒也不去。從山裡出去,回到山裡來,轉一個圈,總算是落葉歸了根了!&rdo;他哆嗦地拿起小貴子的手,他說:&ldo;拜託了,把你嫂子帶走,還有兩上孩子,你要好好照顧他們。孩子長大了,全國解放了,要讓他們上學。我倆是患難兄弟。&rdo;他從懷裡摸出玉佩,顫威威地放到小貴子的手心,&ldo;我不能再幫你們的忙了,自己的病自個兒清楚。&rdo;
小貴子將玉佩捏在手中,他想了許久,去把吳瑛到了身邊,他說:&ldo;嫂子,把孩子和普子哥都帶回團部吧,紅軍馬上要轉移了,大巴山又要落入敵人之手,留下你們心裡不忍。&rdo;
&ldo;向哪兒轉移?好好的建立了一個根據地為啥又要放棄。&rdo;吳瑛不相信小貴子的話,將信將疑的說道。
小貴子說:&ldo;是真的,師部的命令都傳達下來了。國民黨反動派向中央蘇區發發動了第五次圍剿,紅軍傷亡慘重,已退出蘇區向雲南貴州和四川西部轉移,據說是北上陝西。上級命令我們作好轉移準備,往四川西邊去同主力紅軍會合。&rdo;
&ldo;中央蘇區丟了我們沒有丟,我們完全可以在這兒和敵人鬥爭。&rdo;吳瑛有些想不通。
&ldo;是呀,我們從湖北來,打下了大巴山,建立了川陝革命根據地,我們建立了工農政權,建立了紅軍第四方面軍,我們的隊伍已壯大到了將近十萬人,控制了二十多個縣城,為什麼要主動放棄呢!你想不通,我想不能,連廣大的紅軍戰士也想不能。可是,這是軍委的決定,我們只能服從,只能用汗水和鮮血換來的勝利果實讓給敵人。&rdo;小貴子有些激動,他的嘴唇不住地顫抖,他將小普子交給他的玉佩放到吳瑛的手中,他鬆緩了語氣,繼續說道:&ldo;組織已經研究了,如果你們不隨我們走,就留下來,加上行動不方便的傷病員,建立川東遊擊隊,活動在大巴山一帶,拖住敵人,配合我們戰略轉移。&rdo;
吳瑛問:&ldo;留下多少人?&rdo;
&ldo;原來普子哥的民團家兵,再加上戰鬥中受傷的紅軍戰士,可能有百八十人吧!如果留下,馬團長會來找你具體談,你當政委,陳長生任大隊長。茫茫人海,只有你們孤軍奮戰了。當然,其它的師也可能留人,目前還沒準。&rdo;
&ldo;我當政委,我連中共覺員都不是!&rdo;
&ldo;部隊轉移的時候組織會批准你入黨的。&rdo;
小普子聽著他們談話,不時的移動目光向他們張望,末了,他對吳瑛說:&ldo;我們留下吧,你帶著孩子,拖著我,沒有辦法打仗,不但不能增強部隊的戰鬥力,反而還會成為負擔。小貴子,你們去吧,大巴山有我和吳瑛,就有革命的種子,我們等著你回來。&rdo;
小貴子說:&ldo;考慮到普子哥在這一帶人熟地熟,所以,組織也是這個意思,讓你們留下。只是怕上次陳小松鬧的事普子哥記在心頭,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