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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已登上了山丘。卡瑪正在繞著圈子跑‐‐這孩子還有體力,其他人則注視著眼前的景色。
&ldo;我感覺自己要掉下去似的,&rdo;迪爾娜說,&ldo;我已經太久都沒看到前面有低矮的地方了。我們快到了吧?&rdo;
&ldo;我們走了一半多的路程了,而且,最難走的路已經過去了,再也沒有荒漠了。應該很快能到一條大河,到時我們要沿河走很久。我們可以造一艘木筏,順流而下,然後會遇到一條同樣寬大、從南方延伸而來的河。接著我們轉向正北,穿過低矮和緩的大山,用不了多久就能到達星河,沿著星河,就能到家了。&rdo;
&ldo;不要啊,&rdo;維克斯說,&ldo;快告訴我,下了這道斜坡就能到天堂市了,這世界不該再大了。&rdo;
&ldo;斯蒂波克,你是怎麼記住那幅地圖的?&rdo;
&ldo;我在星塔上仔細研究過地圖,尋找有鐵礦的地方。我原本準備帶領探險隊走陸路的,沒想到詹森願意用星艦送我們來。&rdo;
&ldo;他們看到我們,會高興嗎?&rdo;迪爾娜問,&ldo;畢竟,我們走的時候鬧得很不愉快。&rdo;
斯蒂波克笑了,&ldo;你真在乎他們高不高興?我們已經盡了力,嘗試建造一個完美的地方。氣候太惡劣,而且我們的方向也錯了。造就文明的基礎不是鋼鐵。&rdo;他想到了乎姆,他那麼愛他的孩子,還能忍受他的妻子和好友一起背叛他。所謂文明,就是為了快樂而承受痛苦。乎姆比我先成長了,斯蒂波剋意識到。他發現,若將痛苦從生活中剔除,也就同時毀了所有快樂。快樂與痛苦同宗同源,毀掉一個,就毀了全部。有人該在我更年輕的時候就給我講講這些道理。當詹森將我帶到這個星球時,我本該有更好的表現,我本該努力成為一個天使,結果卻成了魔鬼。
&ldo;人。&rdo;迪爾娜說。
&ldo;什麼?&rdo;
&ldo;要文明,重要的是人,而不是什麼金屬、羊皮紙,或是什麼絕妙的主意。&rdo;
維克斯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仰面躺下。&ldo;斯蒂波克,承認吧!你老說詹森只是普通人,可那不是真的,你和詹森都是神。你們一起創造了這個世界,現在,你來這裡,只是想看看我們如何利用這個世界,還要製造出一些奇蹟讓我們開開眼。&rdo;
&ldo;到目前為止,挖礦可沒有讓我們開眼。&rdo;
&ldo;需要一點時間,來熟練掌握各種技藝。就說伐木吧,前幾下總是砍不準,人們在這時候最容易丟腿丟腳,因為他們還不習慣。&rdo;
&ldo;一個笨拙的神明。好吧,我承認了,那就是我,&rdo;他正想說出&ldo;你們也是&rdo;,一聲尖叫打斷了他,他們馬上站了起來。&ldo;卡瑪!&rdo;乎姆大喊一聲,他們立即發現山頂上不見了卡瑪。他們跑向不同的方向;斯蒂波克跑到山丘西北邊的懸崖邊緣,滿懷希望地看到草地裡有小腳印,跟著又驚恐地看到,那些腳印一直延伸到峭壁的邊緣。山頂到這裡不再有和緩的地勢,而且峭壁邊緣有草碎屑,是卡瑪滑落時抓握過的碎草。要是我們當心點,要是我們當時在他身邊,就能在他掉落前救下他!
&ldo;在這兒!&rdo;斯蒂波克喊道。
其他人正跑過來的時候,卡瑪的聲音從懸崖邊緣下方傳來。&ldo;斯蒂波克!爸爸呢?我好疼啊!&rdo;
乎姆沿懸崖邊跑過來,向外探出身體張望,&ldo;卡瑪!能看見我嗎?&rdo;
&ldo;爸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