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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好意思說自己要臉。
裴鹿瞪著他,眼圈卻不爭氣的有些泛紅。
襯著她潔白過分的肌膚,就顯得分外委屈和惹眼。
但是裴鹿也知道,江執是故意這麼說的。
就像是他在365直播間也不愛煽情一樣。
他就是這樣的性子。
她猶豫了一下,才問出口:“你家裡人”
裴鹿不知道他家裡人還有沒有在。
但是她確實很難想象,如果他父母還在,為什麼會這麼久都不管他一次。
江執倒是不太在意提這個:
“飛機失事。很早之前的事情,我讀小學那會兒就發生了。”
和裴家不一樣。
江家夫婦兩邊都是獨子,兩家也是世交關係。
結為婚親之後,雙方都親緣淡薄,親戚也大多都移居去了國外。
當時出事的突然,事故發生之後,不論誰來勸,江執都不肯離開他們原來的家。
在一眾不太熟悉的遠親商量過後,最後只有在國內的外公接過了他。
但是外公身體不好,又受喪女之痛的打擊,也沒有太多精力照顧他。
江執和外公講:“我初中想去學校住宿,能交到更多的朋友。”
那時候他才剛剛小升初,已經展現出了遠超同齡人的優秀。
不僅很快從喪失父母的痛苦中走出來,還能照顧外公,把家裡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
外公本來不願,但是考慮到自己年邁體弱,再江執非常認真的懇求,最終還是答應了他。
從初中開始,到高中外公去世。江執始終住校或者獨居。
但是並不像他和外公說的那樣,他在學校交到了很多朋友,事實其實恰恰相反。
他唯一建立了親近關係,也就是所謂朋友關係的,只有餘伯光一個。
餘伯光曾經苦著臉道:
“你說你,每次我表姐表妹都心疼你,想給你一個家。有多少對你有意思想發展的,你就沒什麼想法?”
是抱怨,但也未嘗不是試探。
可是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
時隔這麼久之後。
江執站在一家普通的餐廳裡,迴廊旁,不甚在意的講了點家裡的事。
他的語氣也很平靜:“付二那種詆譭沒什麼用。我今年是二十五,不是十五。”
但是這就已經夠了。
對裴鹿來說,她很難想象沒有家人陪伴的生活。
她看著年輕男人波瀾不驚的神色,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能說什麼。
她和江執是在完全不同的環境下生長的兩種人,徹頭徹尾的。
江執打量了她一會兒。
江執笑了聲,慢悠悠道:“鹿老闆,你知道之前…365的彈幕經常說一句什麼話嗎?”
裴鹿的情緒還有些低落:“什麼?”
“彈幕經常說,”他仔細回憶了下,“不要心疼男人,心疼男人是不幸的開始。”
“……”
有你這樣說自己的嗎。
不過被他逗了下,她倒是很快收斂好神色,不再提這事。
她也知道分寸和禮貌,這屬於江執的私事,他都這麼說了,也不必表現的過於同情。
裴鹿收拾好情緒。
她不想回包廂,乾脆就趴在長廊邊,看著池子裡遊動的錦鯉。
江執偏頭看著她白淨秀美的側臉。
他其實有一點事情是沒有對裴鹿提起的。
受那場飛機事故源頭的影響,江執很難和人再建立親近關係。
建立起關係很難,維護關係很麻煩,而要忍受一段關係的突然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