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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天本來是要拜謁東嶽大帝的,正院人太多擠不進去,後來就被林姐姐拖著去了月老廟,那籤也是她抓著我的手抽的。”她聽到自己聲音平板而空洞,就像另一個人在回答。
老太君嘴角含笑,表情更加慈祥了,朝她做了一個手勢說:“傻丫頭,還站著幹嘛,快坐下說,你抽到的簽上都說了什麼?”
俞宛秋到此時反而不慌了,心裡發狠道:我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還怕你們這些老古董不成?雖說蘭姨不允,真惹毛我了,帶上銀票首飾自己走,還愁她不跟上來。
心理建設做好了,眼睛也抬起來了,迎著老太君的目光說:“只記得前頭一句,後頭的都忘了。”
“哦,是哪一句?”
“不是姻緣莫強求。”
二太太和沈涵淨同時露出了稱願的笑容,老太君卻表情嚴肅地說:“後面好像還有三句,比這句好得多,這籤聽說還是上上籤?”
俞宛秋決定一賴到底:“不知道,我根本沒看,是林姐姐唸的,我就記住了前面的一句。”
沈涵淨忍不住插嘴道:“這種籤文還是上上籤?怎麼可能?”
“你不懂,有時候太順利了未必是好事,從來好事多磨。”老太君說完這句話,就像全身的力氣突然用盡了一樣,瞬間老態畢現。
站在後面的紅蓼和綠萼忙過來扶起她,在坐的諸位也紛紛離席,一起把老太君送到正廳,讓她歪在羅漢床上,又客套了幾句後,大家知趣地告退了。
第一卷 侯府寄孤女 第十九章 互相安慰
走下樂壽堂正房的臺階時,俞宛秋差點一腳踏空,好在兩邊及時有人攙住。她只帶了知墨一人,另一個扶她的是薛凝碧。
三個人默無聲息地在走在穿堂裡,與席的諸人中,只有她們三個是住在後園的。薛凝碧的住處就在沈府的繡房,是貼著前院和後園之間的圍牆修的一排房子。
眼看繡房就要到了,薛凝碧突然提議:“天色還早,去我那兒坐坐吧。”她平時頗有些獨行俠的味道,總不邀人去她房裡做客的,自家也很少串門,上一次如果不是俞宛秋以罕見繡品為“餌”,只怕還請不動她呢。
“好”,俞宛秋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雖然天色明明就不早了。
老太君屋裡的晚飯比別處要早一點,老人家總是喜歡早睡早起的,所以府裡的廚房總是先備好老太君的飯。不過等吃完,也差不多要上燈了。
“可惜我那裡沒有好茶點招待你。”薛凝碧朝她笑了笑,閉塞的穿堂,沉悶的氣氛,因為她溫柔婉轉的笑容,而有了一點生氣。
俞宛秋報以微笑:“剛吃了飯的,有也吃不下呀。”
才到繡房的階簷下,齊集在一間屋裡做活兒的幾個繡娘全都站了起來,帶著一點豔羨的口吻說:“薛師傅你回來了,聽說今兒有貢品魚吃?俞姑娘不用說,肯定是坐上席了,老太君那麼疼你。”
“有師傅在,哪兒輪得到我坐上席”,俞宛秋含笑跟她們打過招呼,眼睛從她們手上掃過,只瞄了一眼那大紅大綠的緞面和上面鴛鴦戲水的圖案,就知道這肯定是給哪位姑娘準備的嫁妝。
沈府已屆婚齡的只有一個,也只有她的孃親有這份能耐,女兒都還沒議親,就開始請人繡新婚的被面了。要是換一個人,即便有這樣的想法,也必須透過當家太太安排這些事,那人好意思開口麼,起碼也要等正式定親以後吧。
趁著薛凝碧跟她們討論針法,俞宛秋低頭對身邊的知墨交代:“你回去把我們前幾天買的乾果點心包一些來,對了,再把新茶也拿一盒來。”又看著外面漸漸暗下去的天光說:“來的時候提一盞燈籠,叫紋繡陪你一起來。”
紋繡是她身邊負責衣物被褥的丫環,繡工一般,但做衣服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