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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聲望而故意找茬的御史,這些御史或是有後臺,或是孑然一身不怕報復,總而言之,的確是讓朝中官員有些犯怵的一群人。
有時候這樣的事情一旦鬧大,更嚴重的是會被史官記錄下來,白紙黑字寫在歷史上,日後不知被多少人拿來說事,在聲譽和臉面被看得僅次於性命的時代,這種被人戳脊梁骨的感覺,就算是皇帝也會忌憚。
其實在剛才房玄齡道歉之後,遺玉或是直接接受,或是乾脆拒不接受,那都只是個笑柄,並不會對其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可她那番義正言辭又滿帶譏諷的話,已經上升到了批判的高度,絕對會被有心人加以利用,透過御史之手,拿來折損房玄齡的聲譽。
這層道理遺玉並不大懂,正是歪打正著碰到了點子上,不過就算她知道今日的這寥寥幾句會給房玄齡帶來麻煩,怕也會毫不猶豫地說出剛才那番話來。
“哈哈!”平陽看著極力掩飾面上的意外和苦惱的房玄齡,大笑兩聲,輕輕拍了一下扶手,對他道:“你今日怕是沒有算好黃曆就出門,罷,本宮也樂了兩會,就饒了那賤妾之女的不敬之罪了。”
麗娘和房之舞被遺玉幾次驚人的話語已經整得有些麻木,房之舞是沒聽出遺玉剛才那番話可能帶來的後果,但麗娘卻是知道的。
她腦子靈,人也不笨,不然也不會一步步爬到現在的位置,當下心念一轉,主意頓生!也顧不上冒犯平陽,上前一步,對著三公主恭敬卻含憤地道:“公主,不論我家老爺是否對錯,此女以一賤民身份,怎有權利隨口汙衊官吏,公主千金之軀,身在皇室,自是不能容忍這等以下犯上的賤民胡言亂語,請公主明鑑!”
“嗯?”平陽霎時收斂了笑容,半眯起眼睛,輕放出一個鼻音。
房玄齡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麗娘,猶豫了片刻後,旁移兩步站在她身側對著平陽也是一拜,“公主明鑑!”
情勢瞬間逆轉!麗娘準確地抓住了眼下唯一可扭轉局勢的一點——身份問題!在這個等級制度森嚴的社會,以下犯上是最不可取的,作為仕族官吏的房玄齡被一個小姑娘指責,是把柄,別人會誇這小姑娘膽識過人,但若這個小姑娘是個平民——那結果可就大不相同了,不但義正言辭變成了毫不被人認可的汙衊,這犯上之人,還會受到嚴重的責罰!
垂頭躬身的麗娘臉上已經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她膽敢用一句公主明鑑請對她不喜的平陽做主,仗的就是平陽不會明目張膽地去破壞這等級制度,何況還是為了一個初次相識之人,不得不說,她能在平陽的威壓下想出這麼一點漏洞,已經算是不容易了。
平陽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拎著一隻不知放了什麼東西的便宜布袋、一身樸素卻毫無懼色的遺玉身上,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小姑娘,你可知道以下犯上是要受什麼懲罰的?”
遺玉清晰地答道:“平民對官員語出不敬,言語冒犯,一經查實,視其情節,杖責二十至三十,收監三到五日。”
這懲罰對姑娘家來說是極重的了,麗娘同剛剛反應過來的房之舞都忍不住抬頭去看遺玉的表情,見她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心中冷笑,權當她天真的以為能仗著平陽躲過去。
平陽眼中不解更濃,“你不怕?”
“不怕。”遺玉對她搖搖頭,而後側目去看同樣盯著她的房家三口,揚唇一笑,嬌俏的眼角麗色頓生,晶亮的眼中泛出淡淡歡愉的光彩,對著他們道:“誰說我是平民的?房大人、房大娘,小女不才,雖年僅十二,眼下卻正在國子監唸書。房大娘你可有封號在身,不然憑著剛才你辱我賤民的那句話——”
看著彷彿被唸了定身咒的房家三口,遺玉不掩笑意地回頭對著面帶驚訝的平陽一禮,“小女實屈,公主明鑑。”
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