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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嵐娘”,盧氏眼眶中蓄滿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滾落了下來,她看著老者略帶緊張,又有些發紅的眼眶,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可是卻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盧中植見到盧氏不答話,只是站在門口用一雙極效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一時間又想起了這陣子他派人去查探來的訊息。
他這從小慣養起來的女兒,竟是做了近十年的農婦,守著幾畝地過活,靠著賣手工活計度日,還差點被個地方上的舉人給搶了去
“嘎嘣”一聲,盧中植大掌緊握的扶手在他的猛然發力下斷裂開來,一張鷹眼中泛著寒光,他視線停在盧氏臉上,臉色又不好看,盧氏見他這樣子,臉色頓時發白,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她還清楚地記得,十幾年前疼愛她的爹爹,是怎樣漸漸對她視而不見,又在最後一面時那般憤怒地同她夫家斷絕往來,她還記得她爹那時候的眼神,正是如同現在一般,憤怒而無情。
她不知道她爹怎麼找到這裡來,剛才聽到老爺子喚了她閨名一聲,心中還隱隱有了一絲期盼,可見到他現下的眼神,卻是半點沒了剛才的怔仲,她怕,她怕那三個可憐的孩子再受牽連。
盧中植見她這模樣就知道是被自己嚇著了,連忙收了臉上的陰冷,心中一苦,柺杖一撐地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拖著腿走到盧氏身邊,緩緩也蹲了下來。
他將柺杖放在一邊,一手撐著地,一手有些發顫地搭上盧氏的肩膀,儘量讓語氣放地柔和一些,“嵐娘,你這是怎麼了,我是爹啊,你認不得我了?”
盧氏身體瞬間僵硬起來,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對她溫聲細語的人,是她爹爹嗎,是那個一聲充滿寒意的冷哼後,就再也不願意見她一面的爹嗎
“唉,”見她仍是一語不發,盧中植沉聲嘆了一口氣,扭頭對著靠牆站立的青年道:“帶這小丫頭出去。”
那青年遂朝立在盧氏一旁正發呆的小滿伸出了手。
“別動我!你們到底是——”青年伸出兩指在小滿脖頸下點了兩下,一臂夾著小姑娘就從客廳後門進了院子裡去,又將門從外面關上,這下屋裡就只剩下了這對久別重逢的父女。
在後院當了小半個時辰的小滿,因為既不能說話又不能動作,一
張小臉憋地通紅,時不時地聽見廳中傳來盧氏隱隱約約的哭聲,更是使勁地瞪著那個蹲在花圃旁邊觀察草莓的青年。
在說客廳裡,盧中植看著跪在自己膝前小心翼翼地碰著自己左小腿的盧氏,眼眶發熱,他以為這女兒要很難才能原諒自己,卻沒想到在發現他一條腿殘疾後,這孩子就脫口喊了他“爹”。
之後他又將當年事情的原委細細與她講了,她卻問也沒問那姓房的小子的事情,臉色在震驚和苦澀中翻來覆去一陣變化,最後痛哭了一場,才又跪在他身前。
“好了,我又不是不會動了,不過是一條腿不利索。”盧中植伸手把盧氏扶了起來,讓她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孩子,你哭也哭了,氣也氣過了,給爹一句明白話,你可是原諒了爹?”
盧氏拿出帕子抹了抹臉上的淚痕,苦笑道:“爹,您瞞得我好苦,孩兒若說心裡半點也不在意那是假的,三個孩子跟著我過了十來年的苦日子,我那玉兒更是白白做了四年的傻子,這一路走來,卻比我過去活的二十多年吃的苦頭多上幾十倍不只……可是我現下卻只想著那幾個孩子平安高興就好。”
盧氏十八歲才出閣,她家中上面有兩兄一姐,由於長相和性子極效盧中植,從小就受父親喜愛,後來嫁給了父親至交的兒子,日子也算和樂。只是因為摻合進了當年安王和太子的黨爭,才陰差陽錯被兩家當成了棄子。
盧中植點點頭,知道盧氏肯叫他爹,那就算嘴上沒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