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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一落，幾名太醫面面相覷。過了一晌，一名太醫支吾道：&ldo;孫公公，卑職爾等不眠不休，竭盡商討各樣對策。辦法用盡了，殿下的病情卻不見好轉……&rdo;

孫祿抬手打止，笑道：&ldo;這麼說殿下的情況沒有惡化，真是辛苦幾位大人了。老奴定當如實稟告陛下，幾位大人的勤勤懇懇。&rdo;

另一名太醫連聲道：&ldo;孫公公‐‐&rdo;

忽地，開門聲響起，一個身影從內殿處翩翩邁出。葛巾錦袍、步履蹁躚，端的是道骨仙風，皓首紅顏。孫祿當即迎上去，顏開眼笑說：&ldo;國師，您怎麼來了？殿下而今可好？&rdo;

國師掐指緘默，少焉才說：&ldo;貧道特為殿下祈福而來。而今剛剛，神君給了答覆。&rdo;

孫祿大喜過望，顫音道：&ldo;神君可有什麼指示？&rdo;

國師囅然而笑，撫了撫鬍子：&ldo;神君告知，殿下不死即會大安。&rdo;

孫祿長呼一口氣，抱拳香甜祈禱：&ldo;那就好那就好，有了上天的指示，殿下一定會大安的！&rdo;

裴子戚側過頭，不忍直視兩人，一個裝腔作勢的神棍，一個心知肚明的演員。不死即會大安，只要不死總有一天會好，鬼知道這一天是哪一天。但偏偏這種模凌兩可的話，世間卻有不少的人相信，以求一個希望與心安。

幾名太醫也面露喜色，合手嘟囔祈禱上天。一時間，宮殿裡喜氣洋洋，大夥面上紛紛帶著悅色。只有裴子戚面無表情，心裡尋思著：找個時間，該換換太醫院裡的太醫了。

&ldo;裴大人，您也來瞧瞧殿下？&rdo;

裴子戚回過頭，立馬笑說：&ldo;卑職不才，接下了皇榜。&rdo;

國師雖是花甲之年，卻保養得當，瞧上去約摸五十多歲的模樣。他面上一詫，眼尾的皺紋刻了刻，拱手道：&ldo;沒想裴大人還懂黃芪之術，真是真人不露相。&rdo;

裴子戚擺擺手，謙虛道：&ldo;卑職只是略懂八卦之象，那懂什麼黃芪之術。&rdo;言外之意，我是不愛跟你搶飯碗，裝起逼來他能繞地球一圈。

國師神情一頓，面色有些難看。孫祿連忙打圓場道：&ldo;國師，裴大人在跟你開玩笑呢，您千萬別當真。&rdo;

裴子戚只是笑笑，&ldo;孫公公，能不能讓內殿的丫鬟太監先行離開，我想進去瞧瞧殿下。&rdo;

&ldo;這個…&rdo;孫祿為難道：&ldo;裴大人，這內殿裡沒個人伺候，小的不放心呀。裴大人身驕肉貴，萬一殿下有個需要，總不能讓大人去伺候吧。&rdo;

裴子戚笑笑說：&ldo;我再貴也貴不過殿下。殿下使喚我，那是我的福氣。&rdo;又說：&ldo;孫公公言語間多有推託之意，是擔心我會趁機對殿下不利嗎？&rdo;

&ldo;瞧您說得話，裴大人的赤誠忠心，小的還會不明白嗎？&rdo;孫祿笑得如花綻放，倒顯得有幾分討好意味。他闊步上前，立內殿門前，沉聲道：&ldo;你們都下去吧。&rdo;

宮女太監整齊排成兩列，陸陸續續從內殿邁出。待全部離開，孫祿笑著說：&ldo;裴大人，你請吧。如果殿下有什麼需要，您喚我一聲，小的立馬派人去。&rdo;

裴子戚點點頭，踱步邁入內殿。他又轉身面向孫祿，笑曰：&ldo;那就有勞孫公公耐心等待了。&rdo;語落，他伸手把門關上，看著孫祿粲然的笑顏變成了又臭又長的鞋拔子。

待大門一關，裴子戚視線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