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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知該怎樣回答戈培爾，&rdo;鮑曼接著說，&ldo;可他絕不敢向您提出這類建議，因為這關係到他的部門的私利和我們的宣傳工作……我鬥膽把他的建議告訴您……&rdo;
&ldo;您認為這個建議有基礎嗎？&rdo;
&ldo;既然有人在固若金場的阿爾卑斯山堡壘等待您，既然您隨時都能離開柏林，&ldo;鮑曼不慌不忙地說著謊言，&ldo;那麼我認為這種追不得已的步驟，這種政治遊戲也不無益處。&rdo;
&ldo;好吧，&rdo;希特勒答道，&ldo;我找機會公開表示這個意思……儘管，&rdo;他的兩眼忽然閃出以前從未有過的嚴峻銳利的能被理解的光澤，&ldo;在這個世界上我最害怕的是落入敵人手中。到那時，他們會把我裝在籠子裡週遊世界……對，對的，正是這樣，鮑曼，我瞭解這些惡魔……那麼，&rdo;希特勒也開始了自己的把戲，&ldo;也許我的確該有引退的意思？&rdo;
&ldo;元首，您不能這麼想。我到城裡去過，看到了人們的情緒，人們充滿了爭取勝利、粉碎敵人並將其全部趕走的堅定性；我聽到了柏林市民的交談，他們鎮靜、堅定，在唾棄吊在絞架上的叛徒屍體……此刻民族正是這樣堅強，勝利必將來到，您真瞭解自己的人民！&rdo;
希特勒淡淡一笑，無憂地點了點頭：&ldo;好吧，鮑曼，我找時間嚇唬一下那些心驚肉跳的人。&rdo;
鮑曼向門口走去，希特勒輕聲笑了起來：&ldo;不過，如果您對勝利的信心破滅了，我要履行諾言嗎？&rdo;
鮑曼轉過身，希特勒的右手用力揪住顫抖的左手，乞求地瞧著他，好象一個孩子不願聽可怕的故事，或者確切地說，是想首先知道結尾是令人滿意的。
&ldo;如果面臨失敗，我將當著您的面開槍自殺，我的元首。&rdo;鮑曼說，&ldo;我的生命和命運同您聯絡在一起，牢不可破，您到您就想到了我自己。&rdo;
&ldo;街上的人們衣著怎樣？&ldo;希特勒問。
鮑曼對這個問題感到吃驚。他想起大路旁的上千具屍體、餓死的孩子、倒斃在領麵包的隊伍中的佝僂的老嫗，他想起了殘垣斷壁、道路上的彈坑、熊熊大火，還有絞架上吊著計程車兵的胸前掛著的小木牌，那上面寫著：&ldo;我不相信勝利！&rdo;於是鮑曼膽怯地回答：&ldo;春天總是使柏林人漂亮起來，我的元首。姑娘們經脫掉大衣，孩子們穿著襯衣在玩耍……&rdo;
&ldo;咖啡館的桌子搬到街心花園了嗎？&rdo;
鮑曼嚇呆了：要是戈培爾向元首透露過一絲真情呢？或者給他看過盟軍空軍暴行的照片呢？
&ldo;沒有。&rdo;他回答，目光始終盯在希特勒身上，&ldo;還沒有，我的元首。人們在等待勝利，菲舍爾馬克的漁民小酒館和工廠附近的啤酒店擠滿了工人。&rdo;
&ldo;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我就不沾啤酒了。&rdo;希特勒說，&ldo;我討厭啤酒……知道為什麼嗎？小時候我喝得太多啦，難受得要死。從那時起我就害怕而且憎恨酒。我看到自己臉向下躺著，頭髮蓬亂，太陽穴難以想像的疼，鬃角淌著冷汗……從那時起我就下定決心，等我們站住了腳，我就把所有的酒鬼，還有他們的兒孫關進特種集中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