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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要是不領我出來，我就得讓大茶壺給禍害（折磨）死，紅妹和我同歲，早早就給大茶壺霸佔著……接客幾年了。&rdo;四鳳話語裡流露出對陶奎元的感激，事情變得錯綜複雜。
&ldo;你願意給他當姨太？&rdo;徐德富問。
&ldo;大伯，我早是他的人了，還有他的孩子，不嫁給他咋整？&rdo;
&ldo;四鳳啊，你給陶奎元做姨太太，我不放心哪。你娘沒了，你爹也……唉，你有個三長兩短，或日子過得不開心，我對得起你爹孃嗎？&rdo;徐德富說著落起淚來。
提到爹孃四鳳啜泣起來，大伯從鎮上回來才告訴她，爹、娘、小妹都死啦。
&ldo;大伯，我咋辦呀？&rdo;她問。
&ldo;容我想想。&rdo;徐德富一時也沒了主意。
陶奎元在亮子裡鎮警察局裡開懷大笑。
&ldo;局長，徐德富知道了，他會咋想？&rdo;馮八矬子有些幸災樂禍。
&ldo;咋想？&rdo;
&ldo;你害了他還是救了他？&rdo;
&ldo;我把他的侄女從火坑裡救出來……&rdo;陶奎元說。
&ldo;那要看四鳳咋說了。&rdo;
陶奎元狡黠一笑道：&ldo;四鳳肯定說我好話，你想啊，賣入娼門，接客天經地義，即使我不給她梳成人頭，別人也會梳的。何況，她只伺候我一個人，旁人不著邊兒，福天哪。離開青樓，做警察局長的姨太，打燈籠也找不著的好事喲。&rdo;
&ldo;那還是要看四鳳咋說了。&rdo;馮八矬子仍然說。
&ldo;不管徐德富咋想，咱們不能守株待兔。&rdo;
&ldo;可是，可是……&rdo;馮八矬子說，&ldo;沒弄清徐德富心裡的虛實，冒蒙上門提親，懸吃閉門羹。&rdo;
陶奎元成竹在胸，徐家是有名的大戶，徐德富他不要名譽？哪裡肯承認家人當過窯姐，何況四鳳又未婚先孕，孩子爹是誰？生下嫖客的孩子，他的臉往哪兒擱？
&ldo;如此說來，局長拯救了徐家。&rdo;
&ldo;就是，徐德富應該好好感謝我呢。&rdo;
&ldo;反正我覺得徐德富有點兒寧折不彎的勁頭。&rdo;馮八矬子說。
&ldo;八矬子，你去一趟馬家窯部落點，當一次媒八嘴。&rdo;
徐德富仍然拿不定主意。
&ldo;哪一天陶奎元找上門來，咋答覆他啊？&rdo;徐鄭氏說。
&ldo;唉！難就難在這兒。&rdo;徐德富長嘆道。
四鳳講得很明白，自始至終只他陶奎元一個人，說明他看上了四鳳，他瞟上的女人，輕易不會放過。天底下的事兒怪了奇了，四鳳偏偏讓陶奎元給碰上。退一步說，陶奎元碰上還是不幸中的萬幸，不然，誰知道四鳳在哪裡，回得了家？在窯子裡呆幾年，出來可咋辦？
&ldo;那你同意四鳳去給陶奎元當三姨太？&rdo;徐鄭氏問。
徐德富怎能同意呢？四鳳才十五歲，也不知德成咋個想法。
&ldo;要不去找找德成……&rdo;
&ldo;不行，那樣有暴露他的危險。&rdo;
可是拖著挺著，四鳳的身板兒，都五個多月了，正月裡要貓下（生產），肚子一天大一天，難掩人耳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