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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德龍鋪開一張煎餅，朝上面放土豆絲、豆芽、大蔥……捲成卷，雙手託著吃。一隻手拍在他的肩頭，來人道：
&ldo;四爺！吃得挺香啊。&rdo;
&ldo;是你？&rdo;徐德龍看清來人是山口枝子。
&ldo;走，四爺跟我走。&rdo;山口枝子說，&ldo;別吃煎餅了，呆會兒我請你吃大館子。&rdo;
徐德龍有點捨不得煎餅卷，狠咬一大口後，同山口枝子走出煎餅鋪。街上，山口枝子拉低帽簷，蓋在眼眉處。
&ldo;到哪兒去？&rdo;徐德龍跟在後面問。
&ldo;郝家小店。&rdo;山口枝子頭也沒回。
進了郝家小店，山口枝子隨手關上房間的門。
&ldo;你不是說你不便進城，一時半會兒不來城裡？&rdo;徐德龍記著上次見面她說的話。
&ldo;我改變主意了，要在鎮上住幾天。&rdo;
&ldo;你騎的馬呢？&rdo;
&ldo;在店後院餵著。炕挺熱乎，四爺上炕。&rdo;
徐德龍脫鞋，回腿上炕。
&ldo;你那叫我辦的那件事，辦好啦。&rdo;山口枝子說。
&ldo;他搬走啦？&rdo;
&ldo;當地那句土話咋說？土豆搬家‐‐滾球子。&rdo;
徐德富一丁點兒都沒猜錯，山口枝子攆走王順福，是四爺的支使，他為什麼這樣做，也如徐德富所推測的，為了徐德成。四爺不準許一個對三哥不利的人存在，至少要清除隱患。
&ldo;我該咋謝謝你？&rdo;
山口枝子凝視徐德龍，嘆口氣後道：&ldo;咱倆擲骰子。&rdo;
&ldo;聽說你們在綹子裡常擺觀音場，咋玩法？&rdo;徐德龍有些取悅鬍子的意思，感謝人家嘛！
&ldo;那得有個女人當牌桌。&rdo;山口枝子說出必備的條件。
徐德龍不知道還得用女人當牌桌，其實所謂的觀音場，具體地說就是在女人肚皮上擲骰子。
&ldo;四爺你想擺觀音場？&rdo;
&ldo;不，還是咱倆玩吧。嗯，你到鎮上來不單單是來找我吧？&rdo;
&ldo;對，是有事，我來找人。&rdo;山口枝子道。
&ldo;什麼人？&rdo;
山口枝子未答，反問道：&ldo;三年前，你在鎮上？&rdo;
&ldo;在呀。&rdo;
&ldo;我來鎮上找我姐，準確地說查她的死因。&rdo;山口枝子道出來鎮上的真正目的。說，&ldo;她死了，死得不明不白。喔，先不說這些，我落入警察手裡，押在警局牢房。夜裡，有人摳開後牆救出我，還送我一匹馬。&rdo;
&ldo;你姐她怎麼啦？&rdo;徐德龍對抓啊放的不感興趣，問：&ldo;你在找送你馬的人？&rdo;
&ldo;我已尋找了三年多。&rdo;
&ldo;從警察局牢房裡救你，如同虎口中掏食，救你的人出於什麼目的呢？&rdo;
&ldo;至今是個謎。&rdo;
&ldo;一點線索都沒有，你咋找他？&rdo;
救出山口枝子那天天很黑，那人又蒙面，沒看清面目。但是，只要他一出現，走路姿勢她牢記在心裡，便能認出他來。
&ldo;你姐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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