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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rdo;徐德富沒否認。
&ldo;夢天當了警察？&rdo;
&ldo;有這事。&rdo;
徐德成欲言又止。
&ldo;三弟要說什麼我明白，大哥向你交個底，徐家的人永遠不能喪良心。&rdo;徐德富望著三弟說的。
第十五章逃遁夾荒(2)
&ldo;王順福是我們的活窯，有急事找我，可讓他轉告……我走了。&rdo;徐德成講了聯絡的方法後，下地穿鞋，走到門前，問：&ldo;告訴大嫂一聲嗎？&rdo;
&ldo;算啦，她和你侄兒侄女們在裡屋，驚醒他們麻煩。&rdo;徐德富說，&ldo;走就趁早，知道你回來的人越少越好。&rdo;
謝時仿牽馬到大院外，徐德成上馬，抱拳告別，策馬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徐德富木然地佇立，凝望。
&ldo;當家的，外邊挺涼的，回屋吧。&rdo;謝時仿站在東家的身後說。
&ldo;德成今晚來家的事誰知道？&rdo;徐德富隨謝時仿進到院裡，問。
&ldo;炮手和佟大板子。&rdo;
&ldo;他們倆可靠，你再囑咐他倆一遍，壓埋德成回家這件事。&rdo;徐德富叮囑管家道，然後回堂屋去。
&ldo;德成也沒呆幾天，看看小闖子。&rdo;徐鄭氏撤下飯桌，說。
&ldo;德成今後難回家啦。&rdo;徐德富哀傷道。
&ldo;怎麼？&rdo;
&ldo;他當了鬍子。&rdo;他說。
&ldo;德成當了鬍子。&rdo;徐鄭氏惶惶地說，&ldo;眼下當鬍子危險哪，警察打日本人剿的。&rdo;
&ldo;這不是你操心的事，今晚德成……傳出去可了不得。&rdo;徐德富又囑咐一遍夫人。
徐德成回老巢蒲棒溝前，到王家窩堡參加齊寡婦的安葬儀式。當送葬的隊伍離開墳地，他跳下馬背，站在新墳前，默哀。墳包周圍散落著紙錢，尚有燒紙未燃盡。
&ldo;小闖子他娘，我會經常來看你。&rdo;徐德成扒開墳土，將繡著&ldo;平安&rdo;的煙荷包埋進墳裡後離開。
蒲棒溝匪巢一派撤退、搬走的繁忙景象，鬍子在往自己的馬上捆綁東西。
草頭子牽一匹馬走到徐德成身邊，說：&ldo;準備完畢，大哥，啥時動身？&rdo;
&ldo;你推算一下，我們往哪個方向走。&rdo;徐德成說。
&ldo;好，我立馬推算。&rdo;草頭子摘下頭上的帽子，嘟嘟囔囔些什麼。
眾鬍子已經上馬，待命出發。
舉嘴子的馬鞍旁綴著攤煎餅的鐵鍋，驚奇地望著草頭子，問身旁的大德字：&ldo;二爺在那兒幹啥呢？&rdo;
&ldo;拋頂殼（帽子）推算我們的行走方向。&rdo;大德字說。
&ldo;大爺說往西南走呀。&rdo;舉嘴子瞪著眼睛問。
&ldo;你以為攤煎餅，隨便往哪個方向翻都行。&rdo;大德字搶白道。
草頭子向天空扔帽子，待它飄飄落下，帽簷所指的方向即行走方向。他說：&ldo;北！&rdo;
徐德成下令道：&ldo;向北，挑（走）！&rdo;
2
房蓋上的積雪融化，順著屋簷滴下。
&ldo;今個兒上午角山榮隊長追問我們行動計劃修改好沒有，他要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