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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船伕飲了一口酒後,對帥承瀛說道:&ldo;仁兄這次赴考,不知可有根基否?&rdo;
他所說的&ldo;根基&rdo;,即指朝廷有沒有人。
帥承瀛說道:&ldo;生父出任深州學政,從父出任甘州知州,都是科甲正途出身。但是,在朝廷卻沒有人。&rdo;
那樵夫道:&ldo;要是那樣,不如趁早活動一下,也免得到時候鬧個湊手不及。&rdo;
帥承瀛道:&ldo;我才不活動呢,憑本事吃飯,看他怎樣。如果是真的那樣,我必定要金殿面君。&rdo;
那船伕一聽,眼睛瞪得圓圓,說道:&ldo;你敢面君?有此膽量!&rdo;
那樵夫一聽,眼睛眯得長長,說道:&ldo;你欲面君?可能見到!&rdo;
帥承瀛道:&ldo;咱先別說那話了,還是喝酒吧。&rdo;
那船伕一聲長嘆,說道:&ldo;對對,還是喝酒,莫談國事。&rdo;
那樵夫把聲音壓低,說道:&ldo;想當年呂留良老先生咋樣來著?到後來還不是落個禍滅九族,家破人亡!&rdo;
呂留良,浙江石門人,字莊生,又名光綸,又字用晦,號晚村。自幼穎慧,八歲能文。明天啟六年(1626年)生,清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卒。他曾與黃宗羲、高士魁、張履祥結識,學宗程顧、程顥、朱熹,並對其學和主張大有承續和發展。呂留良特別讚揚朱熹的種族思想。明亡,散家財結客,圖謀復興,備嘗艱辛。事敗,家居授徒。清廷舉博學鴻詞科,他誓死拒薦。後削髮為僧,取名耐可,字不昧,號何求老人。卒前作《析死詩》六篇,以明志。著作有《呂晚村文集》、《東莊吟稿》又與吳之振、吳自牧編刊《宋詩鈔》。歿後,雍正七年(1729年),以曾靜文評獄牽涉,闔門被禍,著述多被毀,但民間亦有流傳。
船伕又是一聲長嘆,說道:&ldo;還是不說為好。剩咱二位倒無啥,但是這位帥兄,還要科場求功名,莫因此事而影響了人家。&rdo;
樵夫聽了,覺得也對。於是,沉吟了一會兒,說道:&ldo;也對,還是對酒吟聯為當。&rdo;
於是,氣氛又開始活躍起來。
那樵夫想了一下,想到方才背柴走過村外時,見路邊黃花初綻,頗為好看。於是,他吟哦道:&ldo;村外黃花點點,猶似金釘釘地。&rdo;
帥承瀛聽了,想到家鄉尋陽城有白亂石塔,路過皖河城時又見到了白塔。於是,他和聯道:&ldo;城內白塔尖尖,如同玉鑽鑽天。&rdo;
那船伕聽罷,說道:&ldo;路遇仁兄赴京科考,咱還是說幾句祝福的話吧。&rdo;只見他想了想,說道:&ldo;禿老婆店,店禿客不禿,京師奪冠。&rdo;
帥承瀛一聽,見他將&ldo;禿老婆店&rdo;嵌進上聯,於是,便將&ldo;大皖河城&rdo;也引入下聯,隨即答道:&ldo;大皖河城,城大志更大,金榜題名。&rdo;
樵夫聽了帥承瀛的答聯,覺得實在是恰到好處,入情入理。同時,也並非狂妄,暗自佩服。
船伕聽了帥承瀛的答聯,亦是贊個不休。隨即,他又想到自己與樵夫的身世,一個為樵夫,常在山上走;一個為船伕,常在水上行。隨即,他又想到帥承瀛方才的問話,準備向山海關行。這些合起來,正好應了&ldo;山海&rdo;二字,聯想到人生,真處處是&ldo;關&rdo;啊。想到這裡,他脫口說道:&ldo;山關,海關,山海關,關連山海。&rdo;
帥承瀛聽了,覺得這位船伕此聯出得甚妙,將人生世事與山光水色同山海關闕合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