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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簡肅容道:&ldo;休得胡說。&rdo;
李潛被徐簡一聲大喝嚇了一跳,立時想起,此時乃是皇權社會,即便徐簡憂國憂民,忠心體國,對那位並不怎麼賢明的陛下心裡頗有微詞,但熟讀聖賢書的徐簡內心對皇權是無比敬畏的,絕不會象他這般調笑陛下,更不會放任他這般調侃。
李潛立刻肅容,躬身長揖道:&ldo;弟子知錯了。&rdo;
徐簡望著乖寶寶似的李潛,半晌不語,直到平復了怒氣,才道:&ldo;你是老夫的學生,老夫知道你隨宗際先生長大,生性跳脫言語無忌,老夫也不往心裡去。但此話若讓別人聽了去,豈不是大禍臨頭!你這性子,趕緊改了。&rdo;
李潛連連稱是。心裡卻暗道,恩師您可冤枉&ldo;老變態&rdo;師父了,我這性子可不是他跟學的,是我前世從小就受民主平等的教育,對皇權至上這一套根本不感冒。我更欣賞的是&ldo;王侯將相,寧有種乎?&rdo;
徐簡見李潛滿臉誠懇的接受了批評,暗忖,李潛這孩子雖然有時口無遮攔,膽子又大,經常惹出麻煩,但心有正氣,虛心好學,對長輩恭敬有加。現在很多年輕人脾氣都差的不得了,一個個只知道投機鑽營,還傲氣十足,眼高於頂,從來不接受批評,更不尊敬長輩。這樣的年輕人,即便再聰明也絕不能收為徒弟。想到這,徐簡心情大好,對李潛惇惇教誨道:&ldo;陛下此舉其實是為了立儲後的安定著想。&rdo;
李潛皺眉,低聲自語道:&ldo;立儲後?安定?&rdo;
見李潛依然無法想明白,徐簡道:&ldo;當今大楚朝堂,雖然寒門勢力還很弱小,但經過二百多年的科舉選才,基層官吏絕大多是科舉出身,若寒門勢力參與到立儲中,萬一站錯了地方,必將被所有門閥聯合打壓,以後將難有出頭之日,朝堂又會回到晉朝時門閥掌控天下的局面。若如此,各地基層官吏升遷無望,還有什麼心勁去處理政務,地方衙門還如何運轉?搞不好都得變著法子撈錢。到那時,百姓可就苦了。&rdo;
李潛恍然大悟,道:&ldo;弟子明白了。陛下將您貶官,就是把你從這立儲的漩渦中拉出來,等局勢穩定,再將您請回去。&rdo;
徐簡點點頭,但臉色卻益發憂心忡忡,道:&ldo;只怕沒這麼容易。&rdo;
李潛詫異,道:&ldo;為何恩師會如此說?&rdo;
第一一七章 局勢
徐簡嘆息一聲,道:&ldo;陛下五年前也曾提到過立儲,但在庭議時,文武百官卻因此事吵的不可開交,議了三日,也沒有結果,無奈之下只得擱置,立儲之事便拖延至今。&rdo;
李潛撇撇嘴,暗忖,搞什麼飛機?立儲弄的跟總統大選似的。只不過,他記憶中的後世總統大選是候選人自己進行演講辯論爭取選票,立儲是透過朝臣的辯論來達到這個目的。從這一點上來說,總統大選和立儲雖然演講人各有不同,但其形式和最終目的卻是一致的。李潛不禁暗嘆,所謂民主公平的普選和封建時代的庭議都只是件外衣而已,無論外在形式如何,並不能掩蓋其本質。庭議不過是在指定的候選人中選出一個人,而普選除了候選人的範圍擴大了一些,難道與庭議還有其他什麼差別嗎?
徐簡見他撇嘴,以為他心裡不以為然,便正色道:&ldo;立儲乃是關乎社稷安危國祚延續的大事,絕非帝王一家之事。若立了個夏桀商紂之輩,社稷難安,故而,立儲一事,需萬分謹慎。朝臣庭議便是為了這個目的。&rdo;
李潛暗忖,立儲本來就是隔皮猜瓜的勾當。無論是帝王還是朝臣,哪個不想立個賢明的皇子當太子?但誰又能保證種下去的種子,長出來的一定瓜?而且還是個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