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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漫不經心的模樣在看到謝翎落筆之後,就端正了不少,謝翎在義塾認真上了一年多的學,夫子教的那些百家姓千字文他早已背得滾瓜爛熟,是以大部分時間都在練字看書,再加上施嫿刻意培養,他如今的字已是十分的不錯了,甚至已經帶了幾分自己獨特的風格,頗具風骨,比起大人來都不遑多讓。
自此以後,謝翎得到了他的第一份工,為書齋抄書,每抄完一本,都會得到一些報酬,雖然不多,但是買些筆墨紙硯已是足夠了,而同時,謝翎記性極好,抄完了一本書,他就能把這書摸透個七八成,若是不懂,還會去請教隔壁的秀才沈明真,也算是為他日後淵博的學識打下了基礎。
謝翎拿了書之後,這才離開書齋,繼續往東市的前面走,穿過擁擠的人群,沒多久,他就來到了一家包子鋪前,騰騰熱氣升起,給這凜冽的寒冬帶來了幾分暖意。
在一片嘈雜人聲中,謝翎的聲音顯得有些清冷明晰,他喊一聲:&ldo;陳福。&rdo;
那包子鋪的老闆娘聽了,打眼一看,見是謝翎,便揚聲朝身後喊了一嗓子:&ldo;阿福,你同窗來尋你了。&rdo;
屋裡傳來一聲應答,老闆娘麻利地抓了兩個包子,用油紙包好,塞給謝翎,笑眯眯地道:&ldo;來來,吃包子。&rdo;
謝翎推拒了一番,見她執意要給,便只能收下,又趁她不注意,往櫃檯上扔了兩個銅板,權當是買了。
陳福從後門轉出來,擦了擦手,見謝翎懷裡抱著書,驚訝道:&ldo;這不是罷館了嗎?怎麼你還帶著書?&rdo;
&ldo;剛從書齋過來,&rdo;謝翎道:&ldo;我有事找你幫忙。&rdo;
陳福笑他道:&ldo;我說呢,無事不登三寶殿,勞動您老人家走一趟,倒叫我受寵若驚了。&rdo;
笑完了,他才問道:&ldo;什麼事?&rdo;
謝翎道:&ldo;你家過年可是訂了豆腐?&rdo;
乍聽這一問,陳福頓時莫名其妙,道:&ldo;自然,這不每年過年都要吃的麼?你問這個做什麼?&rdo;
蘇陽城的習俗,每年過年家家戶戶都要吃豆腐,謝翎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才特意來找陳福一趟,道:&ldo;豆腐可送來了?&rdo;
陳福一頭霧水地道:&ldo;剛剛送來,怎麼?你家沒豆腐吃?&rdo;
謝翎道:&ldo;我與你們家換一換。&rdo;
陳福聽了,一臉的不可思議:&ldo;你特意來找我,就為這事?&rdo;
謝翎表情正經地道:&ldo;這事情很重要。&rdo;
陳福憋了一會,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這豆腐有什麼重要的,但是沒法,他一向只與謝翎要好,遂道:&ldo;也成,你說重要就重要吧。&rdo;
兩人又交談了幾句,陳福轉進了他們家,沒一會,背了一個竹簍出來了,上頭蓋著麻布,他道:&ldo;走罷,給你送家去。&rdo;
謝翎帶著陳福穿過擁擠的東市,回了院子,把豆腐挨著牆根兒放好,陳福才道:&ldo;那我們家豆腐呢?&rdo;
他說著,目光四下掃視,連豆腐影子都沒看到,謝翎放好書,道:&ldo;我這就帶你去拿。&rdo;
一刻鐘後,陳福一邊吃力地推著磨,一邊咬牙切齒:&ldo;你可沒告訴我,你們家豆腐還沒做出來!&rdo;
謝翎坐在旁邊的矮凳上看書,頭也不抬地道:&ldo;急什麼?這不是正在做麼?&rdo;
陳福氣結:&ldo;做出來的和正在做的,區別可大了去了,起碼我不會像一頭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