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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冬清微微頓了一下,似是想說話,但最終還是沉默了。
她手指搓著腰帶上梅閣給她編的草兔子,不知在想什麼。
梅閣看她伸出兩根手指,搓著兔耳朵尖兒,想起了上一夢中她那雙軟軟的兔子耳朵,心中一顫,偷偷笑了起來。
謝冬清搓散了一隻草兔子。
梅閣說道:「不然我再編幾隻?只剩一個了。」
謝冬清回過神,低頭一看,慌忙收回了手。
「不用了……」她恍惚道,「這個我留著,不捏了……」
她沉默了好久,在馬車吱吱呀呀的聲音中,低聲說道:「我心裡……總感覺不安……」
梅閣也是這麼個感覺,甚至比她更不安。
無情教,白骨樓,謝刀門,張不悔……還有她那個幾乎要他在夢裡搭上一輩子的心願。
梅閣抬手揉了揉額角。
這一夢,他在夢中的角色背景比上幾次夢複雜得多,但對謝冬清的幫助卻比頭幾次夢少很多。
到底該怎麼辦?
其實他應該提前結束這個夢,等王北的訊息,找出魂引後再入夢拉她出來……梅閣輕輕嘆了口氣。
他當時探到魂魄深陷時就著急了,一心想入夢幫她拉回一點,可現在進來了,卻什麼忙都幫不上。
而且他心中有個懷疑,想再確定一下。
那個張不悔。
他看得出張不悔喜歡謝冬清,有時看向她目光格外灼熱,有時對謝冬清說的話也很耐人尋味。
可他的聲音卻和上一夢出現的人不太像。
他應該找機會再試探一下張不悔才對……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化名。
他正想著,突然聽謝冬清喝道:「阿伯停車!」
她拿起刀,撩開車簾站了出去。
外面幾個騎馬的人見她突然露面,有些驚慌失措。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總跟著我的馬車?」
怔愣過後,那幾個人低著頭,像是沒聽到謝冬清的喝問一樣,驅馬慢慢往前走。
梅閣推開車窗向外看了一眼。
一個騎馬人看到他,眼睛亮了一下,又慌忙低下頭,跟著同伴朝前走。
梅閣猜測到,這些人應該是無情教的。
謝冬清察覺到了那個騎馬人看到梅閣時的反應,身體一僵,想起了張不悔說過的話。
騎馬的人走遠了,謝冬清垂下目光,出神地望著手中的刀。
腰帶上的草兔子,在風中搖晃著耳朵。
她抬手按住心臟,感受著心臟地跳動。
還是不安,還是不安……
她轉身回到馬車中,不言不語,她看向梅閣,很快又轉開視線,眼裡閃過一絲自嘲。
過了好久,她開口道:「晚上就能到家了。」
她說:「到家了,估計我心裡的不安,就會好一些……」
梅閣嗯了一聲,隱約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謝冬清目光放遠,喃喃著:「到家了,就踏實了。」
深秋夜。
馬車回到了謝家鎮。
謝家鎮門口聚集了一群人,在昏暗的燈下,他們身上白蒼蒼的喪服格外顯眼。
車夫遠遠地勒住了馬,對謝冬清說:「當家的……你、你出來看看吧。咱鎮上好像出事了,大傢伙兒都……不太對。」
「何事?」
謝冬清從馬車內探出頭看了一眼,懵了。
入目全都是白色喪服,謝冬清呆愣了好久,認出了為首的人是謝家鎮的鎮長。
謝冬清跳下車,帶著迷茫帶著不安,朝他們走去。
梅閣跟在她後面,表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