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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鶯時總念著“笙兒”,頻率之高,害望月都快要跟桐笙吃醋了。就在今日,一陣莫名其妙間鶯時問望月:“‘笙兒’,你不覺得這名字好熟悉?”
“與我何關?”望月怎會熟悉?桐笙是她師姐,她豈能如此稱呼?
“可自打聽到這個稱呼,我都覺得對她好似有些熟悉的感覺。不過姐姐亦不記得她,何況你我?”鶯時又算算時間。“我們來了已有四日了,後天若再無法說服她就回去吧。她既不見一定有緣由,不必逼迫過甚。”
“反正都是你說了作數。”
因為知道安平守在門口不讓外人見桐笙,次日下午鶯時就讓望月將自己直接送到了桐笙面前。
桐笙見她突然出現也不驚訝,平靜地問:“你又來做什麼?”
“來辭行。”
“終於要走了?”但桐笙感到一陣失落。
“明天離開,不過請你記得,若此後再有機會見到朔夜,勿要告訴她今次我來過。”
“你走後我亦打算遷居,不會再相見的,你安心便是。”
鶯時禮貌點頭,卻總有某些道不明的感覺纏繞心底。彷彿自昨晚起她便覺得身體稍有不適,望月說她體溫高於平常,以為她病了,但替她把脈後也未發現任何異樣。
“凡身肉體就是如此,時常出現不對的情況,但又找不出個問題來。如此也算正常,不必在意。”這番話自然出自鶯時之口,但誰也沒想到當晚睡夢中的她彷彿將數百年又重新活了一遍,醒來只覺得天地混沌,竟難分辨眼下到底何時何處。
“望月……”天蒙亮,鶯時坐起身,無力地呼喚。
“你醒啦?”望月端著一盆清水趕緊進了屋,見鶯時醒來激動不已。“你可知你昨夜高燒不止。”
“高燒不止?”鶯時摸了摸自己額頭,猛然清醒,驚呼:“姐姐想起來了!”
望月站著不說話,也並不驚訝鶯時的話。朔夜想起來了,將所有的事情都想了起來。因此與朔夜連著血脈的鶯時會整夜高燒不止,她清楚知道了一切,望月的記憶也在恢復當中。
鶯時想起曾聽朔夜講過,若要自行恢復記憶,必要經過極大的痛苦,記得越多便越痛苦。在完全清醒後她開始擔心朔夜,然而她還理智,知道即刻要做的是去見桐笙,而非不管不顧地回翠雲山。
狂風驟起,天昏雷鳴,鶯時剛出門便不禁將衣衫都裹緊了。此時街上並無幾個人,望月帶著鶯時再次直接出現在桐笙居室樓下。而那時桐笙亦忙忙地從屋裡出來,正要去尋鶯時便已經看見鶯時與望月。
鶯時一去即刻將桐笙抱住,憐憫也好,抱怨也好,笙兒自己也受了很多苦。“我不管師父究竟用了怎樣得方法,竟然逼得你將自己從姐姐的記憶中抹去,但既然她再次想起你,師父必定很生氣。我不可在此久留了,笙兒,你要照顧好自己,我即刻就回去,希望可以幫姐姐渡過難關。”
數百年的記憶被尋回,三人相見卻沒有任何感人的畫面,只是匆匆聚,匆匆離。桐笙並未阻止鶯時,可她內心十分掙扎。她不知該如何是好,無數人的性命在她心裡終究抵不過朔夜一人。倘若朔夜堅持要她,她又該怎樣面對那些無辜的人?到頭來她始終阻礙著朔夜,師父不會放過她的。
望月將鶯時帶回翠雲山,然而山上根本找不到師父的蹤影。鶯時暗道不好,又讓望月將她送到竹屋去,一刻都未敢停歇。此時大雨傾盆,朔夜臥在地上已再次痛昏過去,鶯時抱她上床都不住感嘆她太燙了。
鶯時催著望月將她的針都拿來,給朔夜施針讓其甦醒便花了不少時間。待她真的醒來,尚未等意識徹底清楚早就緊張地起身要下床去追時雨。可惜她渾身無力,根本還沒站起來就已經跌在地上,痛極了。鶯時將朔夜扶起來,卻聽朔夜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