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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扔了!”
管亥和裴元紹嗔目大吼,流寇們紛紛將包裕和沒用的傢伙什兒扔到地上。
馬躍悶哼一聲,眸子裡殺機大盛,手一招,四名凶神惡煞的流寇已經押著兩名垂頭喪氣的流寇來到了佇列跟前,仆地跪倒在泥濘不堪的雪地裡。
馬躍冰冷鏗鏘的聲音像堅硬的石頭滾過每一名流寇的心坎。
“昨天進莊之前,我曾明令,絕不準禍害貧苦百姓,否則殺無赦!可是昨晚上,仍然有人不聽號令,私自潛入村莊,殺人放火、姦淫婦女!老子說話算數,誰要是觸犯了禁令,天王老子也照砍,斬!”
“不,大頭領,我們知錯了,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不敢了!”
兩名流寇原以為訓斥一頓也就罷了,沒想到馬躍真要殺他們,頓時慌了,連聲求饒,八百流寇也紛紛目露不忍之色,連管亥也忍不住出面求情道:“伯齊,我看算了吧,他們已經知道錯了。”
馬躍目光一厲,鏘然抽出鋼刀遞到管亥跟前,厲聲喝道:“管亥,你來行刑!”
管亥凜然噤聲,他從未見過馬躍如此猙獰的表情,一狠心接過鋼刀,把旌旗交給身邊的裴元紹,然後轉向那兩名流寇道:“兄弟,把眼睛閉上,一會就好。”
兩名流寇絕望地看了管亥一眼,咬緊牙關閉上了眼睛。
管亥漆黑的臉龐上掠過一絲猙獰,手起刀落,鋒利的鋼刀在空中劃過一道森冷的弧線,熱血激濺,兩顆頭顱已經滾落雪地。
八百流寇盡皆目露凜然之色,劉妍不忍地別開眼去,緊挨她而站的鄒玉娘則目露異色,心忖這個朝廷緝拿的兇徒,似乎和別的賊寇不太一樣呢?甚至連紀律嚴明的官軍都不可能為了無辜的百姓而斬殺自己的部屬呀。
為了生存,馬躍不惜把這夥農夫訓練成野狼,可他也知道,絕不能讓這夥野狼失去控制,他必須在這群惡狼中間樹立絕對的無上權威,否則的話,八百流寇終將成為一場災難、一場浩劫。
長吸一口冷氣,馬躍朗聲喝道:“裴元紹!”
裴元紹昂然踏前一步,厲聲道:“在!”
……
再說張莊管家張球,逃得性命之後以不遜於馬拉松的恐怖速度逃回復陽縣,向縣令陳震報告了張莊遭遇賊寇襲擊,合莊百餘口僅他一人生還的訊息。
縣令陳震聞訊大為震驚,急召縣丞、縣尉及各部小吏議事。
許多官吏認為應當關閉城門,實行戒嚴,然後派人火速通知南陽太守秦頡大人,請太守大人派兵清剿。只有賊曹掾李嚴不以為然,認為區區百餘流寇,不足為懼,根本無需太守調兵前來,僅憑復陽縣中500郡國兵,就足以擊破之。
李嚴,字正方,南陽人,當時還只有20歲,時任復陽縣賊曹掾,屬於主管緝拿盜賊的一個小官,因為頗有才幹,甚得縣令陳震賞識。
有人質疑道:“李嚴,你憑何斷定流寇止百餘人?”
李嚴哈哈一笑,伸手指著張球道:“張管家雖然肥胖,一身肥肉也不過百十來斤,夠多少人飽餐一頓?是以在下敢斷言,流寇不過百餘人爾。”
眾皆啞然,縣令陳震更是深以為然。
李嚴一拂袍袖,灑然道:“大人,南陽黃陽已被朱將軍與秦大人聯兵擊破,黃巾賊寇覆滅者十之八九,只餘少數奔走四散。此不過是潰敗至此的殘兵敗卒爾,在下只需200軍士,當可擊而破之,斬賊首級來獻。”
陳震心神大定,伸手一捋頷下柳須,欣然道:“本官與你300軍士,明日三更造飯,五更出徵。”
“在下遵命!”
李嚴抱拳一揖,年輕英俊的臉上掠過一絲得意,愈發顯的意氣風發,丈夫處世當建功立業,此正是天賜良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