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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激得看了那個人一眼,他擺擺手,&ldo;哎,哎。都是失意之人自當相互攜持。&rdo;
&ldo;哎呀,別磨蹭了。快點!&rdo;
那個人趕緊捧著兩個碗爬了過去。
&ldo;這位小哥怎麼稱呼?&rdo;
&ldo;叫我牛二就行了。&rdo;他向碗裡盛了滿滿一勺飯,&ldo;看你剛醒過來就多給你一點。&rdo;
&ldo;謝謝,謝謝。小哥心腸就是好。&rdo;他搶先答謝。
&ldo;哎呀,恩公竟忘了請教您的尊名了。&rdo;
&ldo;什麼恩公不恩公的,叫我嚴世蕃&rdo;
&ldo;什麼?你是嚴世蕃?&rdo;我忘記了自己全身的疼痛,猛然坐了起來,神思不由的陷入了這個驚訝之中。可是我卻只是臉色一變,就又強制自己回復了平靜。而我剛才的失態,嚴世蕃也沒有注意到。我連忙轉移話題。
&ldo;嚴兄,這幾天多蒙你照顧了。&rdo;我想到了嚴世蕃救了我,而我到現在卻什麼感謝的話也沒說,連忙說道。臉上不由的一紅。
&ldo;哎,你在這般說就見外了。&rdo;
&ldo;就要死的人了還這麼羅嗦,你們這些文人!&rdo;牛二盛完飯,瞥了我們一眼。
&ldo;讓小哥笑話了。&rdo;嚴世蕃小心翼翼地把飯端到我面前。
我著才仔細觀察這個救我性命的人。鬚髮花白,滿臉皺紋,定是長久被囚禁了,臉已變成慘白色,手指纖如苦枝,滿是汙泥。要是以前熟識的人見了他是不可能認出他的,可是也許是驚弓之鳥吧!
&ldo;嚴兄你受苦了。&rdo;
嚴世蕃抬眼詫異地望了我一眼,不停地向我碗裡撥飯,&ldo;什麼受苦啊。&rdo;
我想攔住他,&ldo;喂,嚴兄。別撥了,你的飯也不多。&rdo;
&ldo;不要緊,我吃不多,你剛恢復要多吃飯。&rdo;
我感動萬分,想我從小就是孤兒受人欺凌,長大後因為相貌醜陋更是讓人鄙視,已經看慣了冷眼嘲諷,如今嚴兄卻待我若親人一般……眼淚悄然已滿面。
&ldo;吃呀!誒,你怎地哭了?&rdo;
&ldo;嚴兄,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啊。&rdo;
&ldo;你又見外了!吃吧。哎呦,該死,我忘了。&rdo;
嚴世蕃趕緊端起飯餵我,我噙著眼淚把飯嚼得很香很香。
*****牢房裡本來很暗,到了晚上更是漆黑。我環視一番,只有牆上有幾盞油燈晃動著昏明的豆焰。
嚴世蕃躺在我身邊。
&ldo;你怎麼進來的?&rdo;他悄悄的問道。
&ldo;我?算了,還是說你吧。我是個傷心人,一說起自己的事就說不完了。&rdo;
&ldo;咳。何必那麼悲觀,你看我家道中落,從一個富貴公子哥一下就淪落成了階下囚,不照樣活得好好的嗎?&rdo;
&ldo;哦,嚴兄也是富貴人家出身啊?&rdo;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說,我怕在勾起他的傷心事於是我就裝做什麼也不知道的問道 &ldo;哼哼,你聽說過嚴嵩嗎?&rdo;
&ldo;知道啊。怎麼?&rdo;
&ldo;那是家父。&rdo;
&ldo;是嗎?&rdo;
&ldo;對。&rdo;
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嚴嵩的歷史記錄在我腦海里翻湧上來:嚴嵩侍世宗,位至閣臣,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