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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們又發現了一個。&rdo;他重複道。
坎雅坐直身體，&ldo;還有誰知道?&rdo;
阿派搖搖頭。
&ldo;你把屍體送到叻她娜那兒去了?&rdo;
他點點頭，&ldo;沒有標記為值得懷疑的死亡病例。費了不少力氣才找到，就像在煤堆裡找烏鴉。&rdo;
&ldo;沒有標記?&rdo;坎雅倒吸了一口氣，又猛地噴出來，發出一陣惱火而嘶啞的聲音，&ldo;這些人太不稱職了。瘟疫爆發總是這樣開始的，可大家似乎都忘了。他們總是這麼容易忘記。&rdo;
阿派輕輕點了點頭，聽著女上司發洩怒火，臉上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坑窪彷彿在盯著她。又一個蠕蟲病的受害者，坎雅不記得他感染的是基因修改象鼻蟲還是變種的鬼魂細菌。阿派只說了一句：&ldo;那麼，這是第二個?&rdo;
&ldo;第三個。&rdo;坎雅頓了一下，&ldo;姓名呢?有姓名嗎?&rdo;
阿派搖搖頭，&ldo;他們都很謹慎。&rdo;
坎雅陰鬱地點點頭，&ldo;我要你走訪城市的各個區域，看看有沒有人報告說他們的親戚失蹤了。現在我們有三個失蹤的人。照片都拍好了。&rdo;
阿派聳聳肩。
&ldo;你有更好的主意?&rdo;
&ldo;也許法醫會發現什麼能把他們聯絡起來的東西。&rdo;他提議道。
&ldo;對，很好。你順便把這件事也做了。叻她娜在哪兒?&rdo;
&ldo;她把屍體送到大坑去了。她請你和她見個面。&rdo;
坎雅皺起眉頭，&ldo;當然。&rdo;她收拾好桌上的檔案，讓阿派繼續徒勞無益的搜查。
從辦公大樓走出來的一路上，她一直在思索，如果是齋迪遇到這種情況，他會怎麼做。那個人隨時隨地都會冒出靈感。齋迪會在街道中間停下來，腦子裡又生出一個好主意，然後他們就會出發，在整個城市裡奔走，搜尋汙染物的源頭。每次的結果都一樣：齋迪總是對的。而現在，這個王國不再有齋迪了，負責的成了她。想到這裡，坎雅不由得生出強烈的自我厭惡之感。
我被收買了。她想，我收了報酬。我是被收買的。
作為阿卡拉特的間諜首次進入環境部大院的時候，她吃驚地發現環境部的一些小特權很有油水。比如街邊小攤的上貢，這些人常以非法燃料取代正規來源的昂貴沼氣。夜間巡邏也很讓人愉快，工作之後睡得特別踏實。一切都是那麼輕鬆。即便有齋迪這種上司，日子還是輕鬆愉快。而現在，她碰上了厄運，必須苦幹，乾的活兒又極其重大。更不用說她還得伺候兩個主人。一僕二主的日子過得太久，她甚至不太清楚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主人了。
應該由別的人來取代你，齋迪，一個更勝任這個職位的人。我們的不稱職會讓王國淪喪。我們沒有足夠的品德，我們也沒有追隨正道。而現在，瘟疫又來了。
必須站出來與瘟疫戰鬥的不是別人，是她自己。她必須像帕&iddot;色武布那樣，卻又沒有他的那種力量和道德優勢。
坎雅大步走過院子，和路上遇到的其他警官互相點頭致意，始終緊鎖著眉頭。齋迪，到底是什麼因緣讓我接過了你的位子?我骯髒的雙手怎麼能夠接過你一生的工作成果?這種安排實在讓人無法捉摸。莫非這是柴郡貓的神靈在作祟，它想看到這世界上出現更多的腐肉?它希望我們的屍體在街道上堆積成山?
戴防毒面具的人們跳起來向她敬禮，看著她推開火葬場的大門。她有防毒面具，但沒把它戴在臉上，只掛在脖子上任其上下晃動。對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