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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著雲衡給他一個交待。
可惜雲衡並未想過給他什麼交待, 事已至此, 多說已無用。
他垂目看向地上那個狼狽羸弱的女子, 握緊了手裡的長鞭,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 只聽得一聲尖銳的慘叫,本就狼狽不堪的女子身上多了一條醒目的血痕。
雲衡的長鞭長期積威,沾染過後人血數不勝數,即使是左虞, 想要全身而退也不太容易,更別提一個手無縛雞之邊的弱女子,火紅的嫁衣裂開了一道口子,露在外面的傷痕一瞬間湧出了鮮紅的血液。
高處的左虞開始和雲初算帳:「剛剛我沒聽錯的話,你說爺是劊子手?」
他斜眼望她,極其不滿的冷哼了一聲,意有所指:「真正的劊子手在下面殺人。」
雲初對他這種不知悔悟反倒打一耙的作風實在是恨得徹底,說話的語氣越發重了起來,尖銳針鋒相對:「若不是你那一箭,她怎麼會落得如此地步。是,你確實沒有殺她,但你這種做法,與凌遲她有何區別!」
「什麼權謀、利益,你們男人想要得到這些滿足你們的野心,到頭來卻得牽連無辜的女人進來,踩著她們的屍體一步一步登上高位我真是傻,怎麼會以為只要安安靜靜偏安一隅找個靠山就會遠離這些爾虞我詐的欺瞞到頭來還是自欺欺人罷了。」
雲初情緒失控,漸漸的口不擇言起來,犀利如刀的話一句一句的往外蹦,刀刀插進自己的身體再刺傷身旁的左虞。
左虞聽她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終於明白了自己在雲初心目中的樣子,原來就是一個只醉心於權勢而不擇手段的暴虐之徒,氣得心跳都停了停。
他恨恨的揉了一把她的頭髮,直到把一個齊整明媚的雲初揉成一個村姑瘋婆子般的女人,才稍微洩了氣兒,合著自己剛剛在底下嚴嚴實實的護著她的舉動全都是做戲?
雲初被揉得一陣頭暈眼花,好不容易消停了,又看見了自己亂糟糟的秀髮,臉上的神情悲壯到讓左虞懷疑若是有條江在眼前,她可以毫不猶豫的一頭跳進去赴死。
左虞看她這幅樣子,前一刻越燒越旺的火苗,突然間就滅了,他捏了一把她的臉,笑罵:「爺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個小白眼狼!」
雲初偏頭躲過左虞的觸碰,低低問:「你能救她一命嗎?」
「不能。」
見她又抖了抖,終是耐下心來解釋道:「雲衡是誰,他在雲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豈會隨便就拉個人上花轎。」
他繼續同她分析:「若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女子定然是某一方面極其出眾才會被雲衡選中代替他那個公主妹妹,你若是擔心她,倒不如擔心一下那個傻子一樣的明越,從頭至尾被雲衡算計,不過,傻人也有傻福,至少還能娶個貌美的媳婦兒。」
雲初看過去,那個女子身上又多了幾道鞭痕,胸前、腰上、大腿,還有背後,鮮紅的嫁衣已成絲絛,淒艷無比。
雲衡一鞭抽完會間隔一會兒,在旁人看來,就如同刑場上最狠的劊子手,一刀一刀磋磨總也不肯給人個痛快。
雲初彷彿從未認識過他。
左虞卻看得津津有味,雲衡年紀輕輕在雲江有此地位並不是全無道理的,一計不成立時便能想出下一計,生生的扭轉形勢,是個人物。瞧瞧地上那女子蹙眉抽泣的風情,還有鞭子抽到的那幾處身體,雪白的身段與肌膚無一不是露得恰到好處,若是有個憐香惜玉的男人那就大功告成了。
「住手!」
明越當了這一會兒的看客,明白雲衡這是要處理這個女人向他示好了,反正雲江公主他是遲早都要娶的,倒也不急這一時,反倒是這個女人絕望中向他投來的求救眼神,看一眼便揮之不去。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這句話,雲衡收住自己即將出手